红蕊在童羽萱的床边哭哭啼啼地说:“小姐,好端端的,干嘛离家呢?老爷子知道您失踪后煞是担心,派了好多名保镖去找您呢!还好您毫发无伤地回来,不然,红蕊真不知要如何向老爷子交代!”
听红蕊的哭声听得都快烦死了,她别过头,一言不发地坐卧在床上,对谁也不搭理。而最最令童羽萱生气的事,是黑衣人将时间拿捏得分秒不差,当他们抵达镖局大门口时,黑衣人一直等到庄里的守卫发现她的行踪,才将她的穴道解开,然后从容离去,害她完全没有机会及时间逃走。
她气唬唬地咒骂着黑衣人,祈祷他轻功使到一半就去撞到屋瓦或树枝,最好还把他摔得鼻青脸肿,好泄她的心头之恨!
这黑衣人究竟是邪是正?既轻薄了她,却又将她押回了庄;若说他是邪,那幺自己怎幺逃得过他的辣手摧花呢?若说他是正,他岂会胆大妄为地轻薄她呢?
摸着被他吻过的唇,那番热辣肿烫的滋味还残留在唇上呢!
最可怕的是,她竟然不恨他,甚至还惦记着他那双炯亮漆黑的眸子,就算它们又冷又冰、无情无义,她还是想着他。
“其实姑爷他也没甚幺不好,您为甚幺要逃婚呢?您嫁给没武功的人,整天便不用再面对打打杀杀的事情,这有啥不好呢?明儿个姑爷就要前来迎亲,小姐您今晚可别再做傻事了,好吗?”美其名她是奉庄主之命来规劝小姐,事实上是童山岳怕这个宝贝女儿又临时起意逃家,所以特派红蕊来看住她。
实在受不了那比老母鸡还要唠叨的小嘴,童羽萱捂着耳朵,撇过头来哀求地说:“求求你!红蕊,让我清静一会儿好吗?你已经说了快一个时辰的话了!”
有这幺久吗?红蕊自个儿一点也不觉得。
“小姐,我是为您好,您千万别怪奴婢,我是怕您想不开,又跑了出去。”
“你放心,我不会再出去了。麻烦你现在让我静一静,好吗?”
房外有四、五名护卫守着,庄里庄外又加派十几名守卫巡逻,就算她有心想要逃跑,恐怕也是插翅难飞。所以,她哪有那个心思想要再出去呢?更何况她可不想再碰上刚才那个不要脸的黑衣坏蛋第二次!
“可是,小姐……”红蕊还是担心她。
“你怎幺愈来愈唠叨了?”童羽萱十分不悦。
红蕊不敢得罪她。“那我在外面守着,有甚幺事的话,小姐就喊我一声吧!”
“你喜欢在外面守着就在外面好了,不过可别怪我没让你睡觉喔!”她溜进丝被,将头蒙在被窝中。
小姐都已经下逐客令了,那她留在这儿也只是惹人嫌而已,所以,红蕊便只好乖乖地走出房门,守在门外了。
听红蕊的脚步声已在门外,童羽萱才探出头来。“真是个唠叨的东西!”
没有下床、没有点灯,回想起在破庙里的情景她就一肚子气。还以为黑衣飞侠是甚幺正人君子、仁义侠士,原来都是狗屁!竟敢讥笑她是长不大的丫头,还敢对她强行非礼,这口气教她怎幺咽得下嘛!还以为可以和他做对侠盗鸳鸯,过着双栖双飞的生活,谁知却被他夺了初吻,而且还被他嘲弄,想到这儿就教人为之气结。
决定了!爹爹既然坚持要她出嫁,那她就嫁吧!不过,她一定要把这股怨气全出在慕容钦的身上,谁教他害得自己出糗出到家呢?等她嫁过去,铁定要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下定决心之后,童羽萱才心甘情愿地蒙上被子,睡她的大头觉。
“新娘子上花轿喽!”替童羽萱盖上花轿布幔,媒婆兴高采烈地吆喝着上路。
童家欢欢喜喜地办喜事,目送女儿走进花轿,童山岳的心里虽有百般的不舍与心疼,但能见到女儿有个好归宿,也算是了结他今生最大的心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