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的角度。
“他的父母呢?”她压低音量询问朱主任。毕竟在陌生环境中,太过紧张的小孩是观察不出更正的问题的。而朱主任却好似颇显为难的摇了摇头。父母亲没来?褚友梅瞪大了不信的眼,哪有父母在那么小的孩子第一次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看病时竟不陪同在侧呢?朱主任却摇了摇手,拉着褚友梅走向小男孩的正前方。
这不是褚友梅见过最可爱的小男孩。甚至,他还离第一名有一段太过遥远的距离。只见他清秀苍白的小脸蛋上无神的乌黑大眼定定地望着天花板的某处,略嫌不够血色的小小薄唇则是紧紧地抿着。
“小薇,还记不记得陈妈妈?”
朱主任试探性的问小男孩,却未得到任何的反应。“陈”是朱主任的夫姓,而朱主任的先生陈主任也同样是在这间医院服务的医师。
褚友梅稍感疑惑的扫视四周的桌面,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一般儿童病患照正式程式所应有的会诊单与病历。
难道,这位“小威”是朱主任的亲朋或好友之子吗?
朱主任马上就看出了褚友梅的疑惑,她亲密地揽过了小男孩丝毫不为所动的肩头,亲切地介绍说:
“小薇,这个人是褚阿姨喔!你要不要向阿姨介绍自己呢?”
仍是没有反应,小男孩甚至连视线都还是紧盯着天花板上的某一点。
“小威?”褚友梅配合著摆出了虽不是“少男杀手”,却通常可说是“小孩杀手”的亲切笑容。可是面前的小男孩却明显地不赏褚友梅的脸,表情与动作仍是如出一辙的呆滞。
两个大人在静默中等待小男孩有所行动未果。
朱主任放弃的叹了一口气,直接向褚友梅介绍小孩的来历,“这是郎薇仁,新郎的郎、蔷薇的薇、仁爱的仁,四岁五个月,家长怀疑有Autism。”
“蔷薇的薇?小薇是个女孩?”褚友梅瞪大了不信的杏眼。
“Autism”是自闭症的英文名称。褚友梅一直到正式接触病人之后,才明白原来当初在学校里硬是被逼着学习种种的英语病名,除了具有能阅读国外的科学期刊、与世界同步沟通的正式用途之外,还能达到在病人面前方便交谈病情的功用。想来医师看病时鬼画符般的病历书写方式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薇仁是男生。”朱主任立即否认。
虽然是一闪即逝,褚友梅好像看见别过脸的小男孩在乍听见自己被误认成是小女孩时,乌黑的双瞳中飞快地、极难察觉地掠过一抹怒色。
“喔!对不起,是阿姨笨!小薇看起来就是个小帅哥。”紧盯着小男孩,但这一次却再也抓不到稚嫩的脸上有任何的表情。
难缠!褚友梅暗暗地下了结论。
接下来的评估也在类似的气氛中度过。在整整漫长的四十分钟之间,脸色苍白的小男孩对于任何指令以及引导用的玩具都毫无反应,瘦弱的身躯呈现出一种隐然防卫的态势,朱主任与褚友梅对看了看,都是摇了摇头。在朱主任一通内线电话之后,一个年轻的护士很快地便来将有如玩偶般不说不笑的郎薇仁带离了复健部。
“这不是自闭症。”褚友梅略显过于急躁的下了断语。而阅人无数、经验丰富的朱主任在沉吟了半晌之后,也不得不点头表示同意。
“没错。小薇怎么会是自闭症呢?”
所谓“自闭症”并不是一种如字面意义上的形容词,它有着严格而多样的诊断标准,全然不是用内向的性格、或少言安静的举动就可以随便概括。朱主任叹了口气,摇了摇满头时髦的卷发。
“小薇当然不是自闭症。一年前的他话虽然是少了点,但才三岁多的小孩简直是聪明得惊人,要不是……”朱主任倏地住了口。
一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