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去。相同的米色衬衫及一条铁灰色的老爷裤——他又来了。若渲终于忍不住抬头怒视他一眼,但这一眼令她足足顿了三秒钟。又是他,那个在图书馆骚扰她安宁的大男孩。
若值即刻沉下面孔。“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槐思浅笑。“你收到了我的蓝色缎带,不会不知道我的目的在哪吧?”
我的天呀,她这才知道,这个侵犯她宁静生活的祸根竟是霍槐思。若渲也不理会他,迳自从他身边穿过,她走得很快,相信他即使再无礼,也不至于在人潮中追逐她。不过她忘了,霍槐思可是死缠烂打的高手。当她自以为安全的时候,他又出现在她的身后。
“你不用走得那么快,我想要的人事物,无一样是得不到的。”
若渲不理会他的挑衅继续疾行,霍槐思只消多跨两步,便一手挡住她的去路。“我这一回对你可是用心的。”
若道冷笑问他:“你哪一回不是用心的?结果呢?”
若渲闪过他的拦阻。即使他施展死缠的功夫,她也不吃那一套。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施展缠功。
若渲次日一到学校,见到一朵马蹄莲橙红花,静静地躺在她经常坐的位置。马蹄莲橙红花,代表著“我对你有意思”。若渲见了,可浑身不舒服了。别人即使认识了两三个月,还不好意思说什么爱不爱,而他与她才不过碰上几回面,便送来这样花语的花朵。她嗤笑一声,当然花儿也就送给喜欢它的人去了。
先是送来花朵,又在她上文学院途中,遇上他“恶意”的关注眼神。
明明对若渲此回的艳遇可关心了。
“若渲,霍帅哥对你投来大概有一万伏特的爱慕电流,你没接收到吗?”若渲冷淡地回道:“我是个绝缘体,再强的电流,也影响不到我。”若渲很笃定的——对他,哼,不感兴趣。
“真的吗?你不再多考虑?”
伶蓉对这个校园白马主子可存有一番幻想,可惜人家看她不上眼,她也强求不得呀。而今,好友中彩,她也替若渲开心,如果她宣告放弃,伶蓉可真要替她扼腕了。若渲慎重地表示:“不,我不会浪费一丝脑力来考虑这种事。”
见她这么坚持,伶蓉也只好对霍大帅哥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只要若渲下课,他又有空,就会在校门口等她。即使面对他的紧迫盯人,她仍是无动于衷。
时间成了他们间拉锯的战场。他使出浑身解数对她告白,但若渲只当他是骚扰。他使出款款无限的深情,她当他是博爱主义者到处乱放电。反正他来水。她便以土掩,怎么也吹不皱她那原就不带春意的心池水。
时间已过了三天,霍展之恋仍无一丝进展。已有旁人开始猜测,槐恩在屡战屡败之后,会放弃老掉牙的追求招术,改以其他。
他不再送花,不再守著她,更不再跟踪她,甚至不再现身于若道所出现的场合中。他像是突然消失了般,而若道也松了一口气。
现在,她可以自由地上图书馆、逛书店或在校园中走动,心里还真有点感激他肯高抬贵手放过她。
即使她毫无表现,流言照样可以无中生有的事生蔓延。
有人传言,展若渲是被玩腻、抛弃了。也有人传言,展若渲是假高贵,她外表的平静全是装出来的。
面对这些风言风语,若渲都只是一笑置之。这么多年来,听到的恶意中伤还会少吗?她早已麻木了。
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不但要面对失去亲人的推心之痛,及颈间伤疤的刺骨之痛,更要面对婶婶的恶言相向。宛月不时提醒若渲:你母亲是不贞的,而你恰与母亲相似。在外又要忍受同学的指指点点。她在绝望的深渊中痛苦挣扎过,既然走得出一条生存之道,经过了蜕变,她还有什么好畏惧的?惟一深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