忡地表示:“我必须送你回朱府。”
送我回朱府?玉萝这回可笑不出来了,她急中生智地说道:“李公子,小女子的话你也信呀?”
李罡狐疑地看著她的神情。这人怎么说话前后不一?一会说她是冼玉萝,一会又说她不是。那她到底是或不是?实令人起疑!
“你——什么意思?”
她不自然地勉强笑笑。“我问你,你在朱府看过冼家小姐吗?”
见他点头,她又说:“那就对了,既然你曾看过,那你还信我这冒牌货所说的话吗?”
咦?也对。朱家二少的洞房花烛夜,他也亲自目睹了新娘子的美貌;那她真的只是在开他玩笑。心中不由自主地暗自欢喜,思量著往后再也不用满怀愧疚地面对朱府上下了。
“那,我不送你回朱府了。不过你倒说说,为何女扮男装?”
“为何呀?”
她那灵活的脑子转了转。
“说来话长,我自小父母皆不在了。”
她在心底向爹娘赔不是,她不是故意要咒二人早逝的。不过,为了自身的困境,只好如此喽!
“我和弟弟流浪至京城,谁知京城这么大,两人竟走散了。”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述说,一副楚楚可怜样。
李罡虽半信半疑,但也不敢说她是假装、演戏。他略施一点同情心地说道:“那你决定怎么办?”
玉萝边啜泣边可怜兮兮地说:“我也不知道呀。好心的李公子,拜托您发发慈悲,带我回京。若能因此找著弟弟,小女子定感激不尽,来世做牛当马,为您效劳。”
一番话说得不教他动心都不行,不过——“可是我送你回京,你若找不著你失散的弟弟,那岂不是会为你招来祸事吗?”
招祸事?她当然知道他所指为何,但脱离他并抠点银两才是她目前要做的事。
她又装出一副哀伤的样子:“我可以再乔扮呀。”
“乔扮?你知道吗?你的伪装技巧十分差劲。”
差劲?怎么会呢?朱家上下不全被她蒙骗过了?
“可是……”
“别可是了,你那娇小的体态、娇滴滴的嗓音,再怎么乔扮也骗不过明眼人的。
你还是放弃了这烂伎俩吧。”
他残酷地粉碎她遨游四海的豪情壮志。她还以为她的“易容”很成功呢。
“要不,你借我银两,好让我回家乡当盘缠用。”
银两、银两,将到手了吧?但出乎她意料的。
他说:“不,你一名绝色弱女子身上带著银两太不安全了。不,还是由我护送你回乡来得妥当。”
照理来说,他的想法、做法相当完善。但对急于脱身的玉萝而言,却是遭透了。
她立即婉拒:“不好吧?我怕耽误李公子的行程。”
“不,一点也不。我觉得这主意好极了,就这么决定了。你的家乡在哪?让我送你回去吧。”
他的热心她可不敢领受。
“不,不麻烦……”“李公子您了”尚未说出口便被打断。
“对,一点也不麻烦。”
明明她的意思不是这样,他却捉住她的语病,教她连说不的机会都没。
次晨,他也不教她有机会再多言,一用过早餐后,就催促著:“走喽。”
她仍未回神地问:“去哪?”
“你家喽。”他的话教她一时无法回应。
她问:“我家?你确定?”
他点点头,一副大丈夫敢说敢做,君子一言绝无反悔的负责模样。
这下换她大伤脑筋了。家?她家在京城耶!若老实向他招认,不知他会不会为朋友出气,告冼家骗婚一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