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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萝的脑海中一直思索著逃脱的法子。但反过来又想,身上没半点银两,教她能往哪走?现实的情况才是她该考虑的。
为了不挨饿受冻,只好委屈点,勉为其难跟著他。咦?那位菩提大师不是说她会成为皇后吗?她不自觉露出开心的笑容。心忖道:有朝一日,若我冼玉萝真当上了正宫娘娘,准要下令叫人将他大卸八块!谁教他竟敢如此无礼对待。哼!这么一想,还真的得意了起来。大卸他八块——嘻嘻!
李罡见她似乎正在盘算著什么似的,一脸奸诈的笑容不时浮现,心底莫名地打了个寒颤。所谓最毒妇人心,她该不会想下毒害他吧?
这一来他可不敢大意了。轿一出城,另雇马车往下一个城邑而去。
这期间,他倒十分有心地雇了个推拿师父为她治疗脚伤。
沿路风光明媚,百花争艳。
入夜后,两人投宿在福来客栈,连日的颠簸,教玉萝苦不堪言。李罡沿途为她添置了衣裳,以便她下榻之时好更换,今日终可派上用场了。
一场温水浴,褪去了敷在面上数日的炭灰,还她一张素净白皙的真面目。哇!
太舒服了!玉萝轻拍素净的双颊,迅速起身换穿女衫。虽只是件粗布衫,却更凸显她形之于外的炫人夺目。
李罡当然懂得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故并未找借口观赏美人入浴,只是一人单独在客栈内饮酒等候。
她不下楼还好,一下楼,顿时引起客栈内一阵諠哗骚动。
玉萝真不知这些投宿或用膳的旅客干嘛这么夸张;她自知长相不俗,却也只不过是美得稍微过人了些,他们又何必这么諠哗蠢动,好似见著了蜜的蜂般扑之欲上。
对于这样的骚动,她并未多加理会,便往他的座席走来。
待她坐定,李罡有礼地说道:“姑娘你坐错位置、认错人了吧?”
来人确是动人,但并不表示他会像那些好色之徒般地垂涎她的美色。
玉萝不客气地提起筷子,便要夹食盘中的小菜,丝毫不理会他的问话。
李罡再度重申:“姑娘,要不这一桌我请,你慢用。”
李罡见她似乎没打算走人,只好退而求其次,不如全让给她了,自己另到他桌等候钰杉便是了。
在他欲离开之际,玉萝出声了:“你想去哪?”
唔,这声调可熟悉,他转身又问:“你……?”
“钰杉呀。”
转个身立即回座,他不敢相信,怎么黑炭灰下的她竟是这般地美丽!明眸皓齿、肤如凝脂,润红的小口,衬著她白皙雪肌,格外的动人;若说遴选嫔妃,她准是上上人选,莫怪她敢这么大放厥词,说她是皇后命。
这一回他不坐了,他几乎是提起她来。
“走,我们回房去,你在这太不安全了。”
他的顾虑是对的。再不走,她恐怕要遭人盯得体无完肤了。
他吩咐小二将酒菜送到房间后,便一同上楼。
将门迅速关上。他真不敢相信,卸下炭灰的她是如此地美艳动人、国色天香,或许真能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了。
“姑娘,究竟如何称呼?”
她优雅地坐在圆椅上,缓缓答道:“我本姓冼,名玉萝。”
他的脸色顿时丕变!冼——玉萝?那她不就是……?!
玉萝关切地问:“你没事吧?脸色这么差。”
怎么会没事?他是担心,她是好友之嫂,而自己却将她“暂时”占为己有,强行带出朱府,这事若叫奕煌知道了,那他们之间多年的友谊不就……一思及此,就教他的心冷了半截。
即使贵为太子,但他从未自恃身份尊贵,与人相交,但凭一片赤诚。他忧心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