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
她在家看小孩,外面突然来了三、四个人,害她吓了一大跳。
“你们是——”
“我是大胖他老婆啦!”一名胖胖的妇女向她自我介绍。
“我是汽水川仔的牵手啦!”
“我是老李他老婆。”
她们所介绍的人,她只认识一个,也就是那个一万五凑两万的那一位李伯伯。
奇怪了,她一回来比做官的更受欢迎,一会张三来、一会李四访,忙得很。不过他们的共同之处是受过继父的恩惠。
“月葵,来,这是三万块。你继父他借我们疏困的,再加个利息,照邮局的利息算七厘好了,林林总总一加,就当三万元好了。”
林月葵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一会三姑婆还个六千元,一会儿大胖川伯母还二万,她一下子竟成了沈原仁的帐户了,这五千、那三千,今天一天下来竟收回了本利十八万元,利息两万六千元。这原本她认为讨不回的帐款,现在却——原来烂好人并没白做。
当然,关于她回来的消息也立刻传到这里的里长耳中,自然他们也不难找到她。
“阿婆,林月葵这个名字你听过吗?你知道她住在哪吗?”他们两个大男人进了巷内便问第一个见到的路人。
“什么林月葵,谁是林月葵我不认识。”
“那,谢谢你喔!”他们自知问错年龄层,便礼貌地向阿婆道谢,并找下一个目标。
迎面而来的是一位年轻小伙子,他们还高兴终于找著一个合乎年纪的孩子,结果可想而知,他一句不知道,令他们气馁极了。不过他们铁定无法从这名年纪幼小的男孩身上问出什么结果来的,因为对方十七、八岁,他哪认识什么林月葵,若林月葵是他马子,或许他会有那么一点点印象。
待那年轻小伙子一走,洪培利问曾元汉:“老兄,你找人找呆了是不是?”
“怎么说?”
“他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林月葵已二十三、四了,他们怎么可能认识?”
洪培利笑他做事不合道理也就算了,还不合逻辑。
接二连三向人询问林月葵,总是一句不知道、二句不认识,后来一改问沈原仁,连三岁孩子也认得,因为他是安南区出名的大善人。
“仁叔啊!知道。”
“那他女儿住在哪?”
“就那。”他小手一指,他们才大叹人家大禹忙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而他们是在她的住处徘徊仍找不著伊人落脚处。
他们一进入内,看见她正在逗著孩子。
曾元汉轻轻敲了门,林月葵被突来的敲门声吓了一大跳。
“你们怎么来了?”她内心虽波涛汹涌,可是嘴里却镇定。
“你为什么要走?”曾元汉虽大致知道原因,不过他还是希望由她亲口说出来。
“我们似乎不投缘,所以我就走了。”
这是什么烂理由?都做夫妻了还不投缘,那什么才叫投缘?
“我们算了吧!”林月葵自认输温雪莉太多,心生自卑。
“你真的决定了?”曾元汉对这一次的婚姻也很矛盾,仔细想来,他对林月葵只生得一分爱屋及乌之情,若说到男女感情上,实在贫乏得很,莫非他们果真无缘?
“元汉,也许我们无缘吧!”也非她欲求不满,只是男女之间,不是应该有一点点异样的吗?怎么他们之间怎么也燃不起火花呢?
“不如,我给你半年的时间,这一份协议书我暂时保管,半年后若我们依旧没有火花,就让它成立吧!你觉得如何?”这也是个折衷办法,他也不希望他的第一次婚姻这么草率收场。“还有,焕宇由我妈照顾,你也好找份工作,日子也不会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