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占领夏宛青一颗心的影子却是上官宏毅,夏宛青只觉和上官宏毅的一切记忆仿佛触手可及,但在忽尔间又感遥远破碎。
他是生是死?想到这,她心口一紧,不能自己。
勒烈却趁她失神的时候,想抄起她的身子,将她拉入怀中,共乘一骑。
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夏宛青张口咬了他的手臂,咬得很重很重,痛得勒烈不得不对她松手,否则,他不怀疑她会活活咬下他一块肉。
“女人,你疯了!”勒烈被严重地激怒了,下意识就想掴夏宛青。
没想到,夏宛青不但没逃,反而挺起胸膛,抬起脸庞,让他轻而易举就能将她打个正著。
退缩的人反倒是勒烈,不知道是不是被夏宛青凛然不畏的姿态震撼到了,他的一巴掌终究没落在她的脸上,只是用一种不知是愤怒还是哀伤的眼睛注视著她。
“我自己会骑马!”她瞪著他,一字又一字地说。
他沉默了一会,才睥睨著她,“说你不会想逃。”
“凭什么相信我的话?”她从未不守诺言过,但这一次,她一定得逃。为了再见她朝思暮想的上官宏毅,更为了与他长相厮守。
“因为衣喀真不曾骗过我!”
这个男人啊!夏宛青竟为了他的一句话,好久没能反应过来,到底是可恨还是可爱?
“我不会逃!”她撒了谎。因为她心目中的上官宏毅战胜了一切!
勒烈没食言,备了另一匹牝马给她。刚开始,夏宛青驯服地跟在他的身后,他有意带她遍览东胡的苍茫风光。东胡是一个开阔豪朗的世界,湖光山色,苍穹绿地,朴然淳厚得很,恍惚间,真会教人误以为自己是属于这地方的。
这种突兀的想法令夏宛青讶异,随即明白这就是勒烈带她出游的目的,他想让她对东胡产生依恋。
经过一上午的闲晃,夏宛青明白令自己心动的,其实并不是这一片豪壮苍茫的大地,她的目光一直追循著勒烈,被勒烈和这一片原野的完美相融所撼动了。
他是为领有这一片土地而生的,这是上天赋予他无法抗拒的命运。
而她,只有上官宏毅,才是她安身立命之地,她永远不可能是勒烈的衣喀真,她是上官宏毅的夏宛青。
所以,趁著勒烈带著她驰入东胡族人定居的村落,受到族人的包围欢迎时,她驾马逃了。她相信,命运之神会将她带往上官宏毅,她深爱且允诺托付终身的男人。
可是,她忘了一件事,在这一片原野上,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勒烈才是主宰。
她逃到离村落十里的地方,就被紧追而来的勒烈逮到,他精湛的马术和追踪技巧恐怕世上无人能出其左右。
她被勒烈活活地从马背上拖下,抛丢于地,盛怒的他已不想怜香惜玉。他从腰际取下皮鞭,想要鞭她泄愤,更要以此报复她伤了他对她的信任,及补偿他严重受创的骄傲。
“打啊!”她没躲。
再一次下不了手的人又是他,他忿忿地丢开皮鞭,恶狠狠地捉起看似弱不禁风,却又万分倔强的夏宛青。“别再激怒我,女人。”
“杀了我,或是放走!”夏宛青知道自己欠他一条命,索性闭眼就死。
“为什么要骗我?”他疯狂地怒吼著:“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我不是你的衣喀真。”她张开了眼,很无情地说著。
勒烈愤怒地狂吼一声,将她抛丢于地,她顿觉眼前一片漆黑。
他气坏了,取下了腰上的绳子,缚绑了她的双手,然后迳自上马,把她当奴隶似的拖拉行走。
每走一步,她双腕的皮肤就因粗绳磨擦而疼痛难当,即使觉得举步维艰,脚程还是被迫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