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是个重要日子。
赵诗柔出院了。
曾曼准备宣布谜底。
但是当曾曼踏著轻快步子走进钱家,意外地,半个人都没有。
钱泰多、邱琳琳、钱诗雅、钱富家、钱诗诗全都畏罪潜逃了吗?他以为大家会热烈欢迎他呢!
连佣人都吓得躲在自己的岗位上拚命工作,任凭曾曼怎么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
只有一个佣人比较好心,她瞪了瞪楼上女主人卧房。
原来只有赵诗柔一个人在家。
曾曼只好做个不速之客了。
凭赵诗柔的听力,曾曼不需要敲门就进入女主人卧房,她正坐在窗旁,盲目地摸索 画布。
她想完成她的画。
“你看像不像?”赵诗柔带著兴奋口气。
他知道她画的人是谁。
凭良心说,一点也不像现在的钱泰多,只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不过以一个盲者而言 ,她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
“我想,和你心里的钱泰多一模一样。”
赵诗柔僵住了,她猛然丢开画笔,推著轮椅来到窗旁。
“聪明的大侦探,你知道了多少?”
赵诗柔低声笑道。
曾曼东张西望一阵,他对大家为什么不见了比较关心。
“他们呢?”
“全走了。”
“你放他们走了?”
“翅膀已经硬了,谁也留不住。”
“你想通了?”
“当所有人要置我于死地时,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就这样轻易走了?”
曾曼非常小心地问。
原以为会引起赵诗柔的大怒,没想到转过轮椅的她竟然浮起一丝笑容。
──那是春天来到了的证明,已经迟了十年的春天,最美丽的春天。
“我没那么狠心,我给他们一笔钱,确定能让钱泰多东山再起的钱,他可以带著心 爱女人离开我的世界了。”
曾曼露出满意的笑,他看著画布,她当然看不到他现在的动作……
“不是钱泰多吧……”
赵诗柔的笑容隐没了。
“所以我要知道你知道多少。”
“至少知道这画布上的男人是钱泰多,而不是远走高飞的钱泰多。”
赵诗柔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下来了。
“我想听你说。”
赵诗柔靠著扶手托腮看他,用心里那对眼睛。
曾曼不由得清清喉咙。
“我可能不能确定谁想谋杀你,但是我总算明白了你的感情纠葛,你塑造了一个假 丈夫,一个假父亲,和一个商场上顶天立地的假钱泰多,这就是你多年来想维护家庭的 用心,谁都难了解的痛苦。”
赵诗柔露出欣慰的笑,由她接下曾曼的话。
“没错,真的钱泰多早就抛弃我了,当他在美国建立家园时便已经彻底放弃我们。 在事业上,我也许是个绝对成功者,但是在感情上,我却跌得爬不起来,为了维护孩子 们心里的慈父形象,我足足说了十年的谎,我用尽办法想挽留他的心,甚至愿意牺牲母 亲角色让孩子的父亲回到他们身边,但是还是失败了,欢迎他归来的那一天,是我怀著 希望到达顶点的时候,当时他迟迟不答覆我,而我寄给他一张存证信函,说明那一天若 他不回来,我要他失去这里所有的一切,并且签好了离婚证书寄过去……”
她说不出来了,干掉十年的眼泪再也流不下来。
曾曼只好接下去说。
“那天,你接到的是一张离婚证书。”
赵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