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啾!哈啾!哈啾!咳咳……唔唔唔……」
龚歆慈整理好陈若美托儿子带来的家乡礼走出厨房,黑眸瞥向窝坐在饭厅的男人,有点好气又好笑。
但最多的,是拿他没辄的无可奈何。
「你就不能在擦干头发、喝姜汤还有吃饭这三件事情先挑出一件做完吗?非得这么贪心毕其功于一役不可?」她笑说,体贴的接下他拭发的工作,让他专心和饭桌上一大碗姜汤及海鲜炒饭搏斗。
「要求一个饿到前胸贴后背的人效法绅士吃东西,简直是酷刑。」吞进一大口炒饭的上官谨在咀嚼的同时解释道:「我中午没有吃,而且,妳炒的饭好好吃……」再连扒两大口进嘴里。
「你这种吃法的确会让做菜的人觉得很有成就感,但是对你的胃不好。」龚歆慈停住拭发的动作,从家庭急救箱拿出备用的胃乳给他。「喏,亡羊补牢,时犹未晚。」
「我是铁胃。」还是老样子,这么会照顾人。「说真的,我在车站等妳的时候很担心妳会认不出我,毕竟都这么久没见,很难记得。」
「是啊。」她同意,感叹的落坐他对面,啜着麦茶,这还是上官谨的母亲亲手烹煮,要儿子北上带给她的。「幸好你吃东西的样子没变。」
「什么话嘛!」上官谨板起脸,佯装愤怒。「妳怎么可以用吃饭的模样来认人?万一认错怎么办?」
「吃饭的样子是你的注册商标。」龚歆慈笑说道:「截至目前为止,我还没看过有人吃饭能比你更像……」
「更像什么?」上官谨追问,有种会被贬低的预感。
「没什么。」她呵笑带过。毕竟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人家说他像小狗狗那样可爱的,即便那人是眼前这个记忆中脾气极好的邻家小弟。
倒是上官谨自己摊开双手,不以为然的替她说了:「像小狗,对吧?」
见她绽露惊讶的表情,他知道自己说对了。
「噗哧!呵~~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又想起在车站看见的画面。
「算了,能搏美人一笑,也算是功德一件。」上官谨不以为意道:「事实上,我爸都念了好几年,说什么长得人模人样的,吃东西竟然像个畜生,这象话吗!」
畜、畜生?龚歆慈试着想象邻家伯父训子的表情,再次笑出声。
原谅她,那画面真的很好笑!
「……唉,这是习惯嘛,怎么改得过来,妳说对不对?」他耸耸肩,完全不当一回事,表情之无赖,让人好气又好笑。
再试着揣想上官谨赖皮式的响应,以及伯父可能气炸的情景……嗅,好好笑!「呵~~咳,伯父伯母过得好吗?」为免失态,她赶紧提个安全的话题。
「还是老样子,没什么改变,恩恩爱爱就像新婚燕尔一样,老是抖落年轻人一身鸡皮疙瘩。」
「恩爱是好事。」龚歆慈笑说,收藏在脑海中的回忆,随着邻家小弟的来到,一页页,依序翻着,回顾着。「不变,有些人或许会觉得很枯燥单调,不过有时候却代表一种幸福,特别是感情不变的时候。」
话中的感叹让人想不注意都难。上官谨顿了住,并非吃饱,只是因为听出她话中别具深意,而觉得奇怪。
「都十几年没回去了。」十一年还是十二年?龚歆慈记不起来自己多久没有见到热情的邻居。「这期间只有用电话联络。」
太依赖现代通讯设备的结果,就是虽然偶尔会联络交谈,却看不见对方的模样,但透过电话传来的热情依旧,这也是她无法拒绝这位长辈请托的原因。
她的母亲很早就过世了,十三岁的时候因故搬到花莲,成为上官家的邻居,上官谨的母亲待她就像亲生女儿一般,即便她已十几年不曾回去看过她老人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