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定期收到她为自己准备的东西,逢年过节、每年生日……
她的好,总是令她眼眶发烫。
「十几年吗……」上官谨的表情有些古怪,像是吃饭时不小心咬到舌头。
他突然变得古怪的表情引起龚歆慈的注意。
「怎么?」有问题吗?
「没!」上官谨猛摇头。「唯一有问题的是妳这炒饭太好吃了,怎么可以好吃成这副德性呢?连我宝贝妈咪都比不上的手艺,真的真的是太美味了,欧依西,妈妈咪呀!」
一下日文,一下意大利文,龚歆慈被他夸张的表情和赞言逗得笑不可抑。
忍不住倾身,伸长皓臂横过桌面,逗弄意味浓厚的揉乱他一头湿发。「尽量吃,吃不够,厨房还有一份。」
「那妳呢?」肚子填了半饱,上官谨总算有余力注意旁人的肚皮。
「我?」
「妳吃饭了吗?」
她摇头,也许是熟悉感作祟,她很坦白。「还没。」
上官谨闻言,放下汤匙走进厨房,当他出来时,手上端着一盘炒饭。
「我还不想……」
「人肚子饿的时候,面对什么事都很容易往悲观的方向想。吃吧!一饱天下无难事,这是我的人生哲学,面对的问题愈困难,就愈要让自己吃得更好;这样子,虽然事情尚未解决,至少口腹之欲得到最大的满足,也算是一种补偿。」
「你……」他是突然心血来潮?还是真看出了什么?
「不用烦恼。」上官谨开口道。
她的情绪他都看在眼里,在她体贴和照顾人的举止间,他还是读出感到为难的讯息,因此推敲出对方是拗不过母亲请求才勉强答应的结论。
故而,上官谨将龚歆慈的言行解读成:不知如何启口请他离开的欲言又止。
他并不想让她难做人。「我本来就没有要住在这打扰妳的意思,毕竟我跟妳虽然是邻居,不过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现在都长大了,孤男寡女同住一个屋檐下不太好;再说妳现在又是知名主播,这样对妳很不好……」
见她没有反应,上官谨微恼地搔头。「都怪我妈啦,这一切都是她老人家自作主张,也不知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强要妳答应借住,其实我在台北有几个朋友,住的问题很好解决;我来,是因为我妈托我带东西给妳,再加上一身湿,想跟妳借个浴室,等一下就走了。」
「你真的不打算住下来?」
瞬间,龚歆慈感到愕然,她将这情绪归因于恐有负陈若美的请托使然。
他摇头。「会答应我妈其实只是在骗她,要不然我来不了台北;现在我人已经到了,鞭长莫及,就算她知道我骗她也来不及了。」他说着,咧开顽童似的淘气笑容。「放羊的孩子也不是第一次当,最多就是回去的时候再被她老人家骂到臭头。」
龚歆慈听着,觉得有些讶异。
一开始她的确答应得很勉强,上官谨说的话她也想过;但过去接受伯母许多照顾,让她无法拒绝帮这个忙。而现在……
「你可以住下来的。」蓦地,她冲动开口。
「咦?」上官谨愣了一下,颊边的酒窝因笑显露。「妳不用勉强,我有地方住,真的。」
「我坚持你住下来。」她说,「除非,你不把我当姊姊看。」
「我……」龚歆慈的邀请令上官谨感到意外,这下子为难的人换成自己。
早计划好的事,没想到意外频仍。
先是老妈想出个怪主意要他借住她家,现在又发生这种意料之外的状况,龚歆慈的反应并不如他所料的勉强答应。
说得更精确一点,是他原本从她脸上读出勉为其难的讯息,但不知怎么回事,她改变了想法,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