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快一点脱啊,拖拖拉拉的在做什么?你该不会反悔了吧!"等不及的,猪头乙君兴奋地大叫着。
重回讨厌的现实,芝娘挥去回忆,面无表情地将解开的腰带丢到地上--
"这儿好像很热闹呢!是什么有趣的事,也让我插一脚吧?"
听到这声音的同时,芝娘仿佛也听见自己血液逆流的声音。最糟的情况发生了,她难抑绝望地闭上眼睛。
"谁可以告诉我,为何我的贴身丫环会这么无礼地在客人面前宽衣解带呢?"邵青耘微笑着,缓步走近围绕在芝娘身边的男人们。
体会到事态不妙,几个男人开始后退。很显然的,一瞬间酒也都清醒了,他们面面相觑,绞着严重贫乏的脑汁,努力编织借口说:"这……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玩笑?可我看你们没一个人脸上有笑容阿?"
废话,这时候笑得出来的人,不是粗线条到没脑子,就是瞎了眼看不出邵青耘笑容底下所隐藏的怒气。
睁开眼睛,芝娘望着脸色一个比一个还要难看的男人们,心中倒是没有什么同情,毕竟是他们自己挖的大洞,不率先跳下去却硬要别人往下跳,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何况此刻与其分心同情他们,不如担心自己……
"芝娘,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吧?"用着抚猫似的柔声,邵青耘把箭头指向她。
吾命休矣--芝娘硬着头皮看着那张发了怒的冷峻面容,蒙上一层冰霜还能面带微笑,这绝不是他的修养好,只不过是判她一个缓刑,视她的回答来论她的生死,
"爷儿们说是玩笑,奴才也没别的话可说。"
说出事情原委就会得到邵青耘的谅解?深深了解他脾气的芝娘,可不会做出如此乐观、天真的推论。
"不是玩笑!那些爷儿是当真要芝娘姐姐脱衣给他们看的。"
躲在芝娘背后的小丫环,这下子看到主子现身,胆子也大起来了。盼望邵青耘替她主持公道,哭哭啼啼地往下说:"我在洗盘子的时候,这几位爷儿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调戏我,还对我动手动脚。我说了好几次,请他们别这样,他们就是不听……最后是芝娘姐姐救了我。"
笨红红啊!芝娘在心中苦叹着:这就叫做越帮越忙,知道不知道?
"噢,然后呢?继续说。"
抬高的眉底下,阒黑高深的双眸冰冷冷的,不知正算计着什么似的,看着那些先前聒噪得要命,此刻却连一声都不敢吭的男人们。
"……姐姐便泼他们一盆水,让他们非常生气,他们说要跟老爷子抗议,要把芝娘姐姐逐出邵府什么的,最后芝娘姐姐问他们要怎么样才肯消气,他们竟要求她脱衣给他们看……大少爷,您要评评道理,起头根本就是这几位爷儿喝醉了闹事,不是芝娘姐姐的错啊!"
"原来如此。"锐利的眸闪现几分杀气,邵青耘一一点名地喊着那群猪头说:"王府二公子,张家公子,赵泉兄,我家的奴才给你们添麻烦,惹你们生气了,真是对不住啊。"
如坐针毡--恐怕没有比这句话更能贴切地形容这四人此刻的心境了。
"不,呃,我们也不好,玩笑开过头了,呵呵。"
"邵兄不会同我们计较吧?跟奴才们开开玩笑,当不得真的。我们不知道她是您的贴身丫环,否则看在您的分上,我们怎么会刁难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