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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怎么?知道自己铸下滔天大错,想求饶了吗?"猪头甲君得意地笑着,"好畦,你要是现在,立刻当着众人的面脱光了衣裳,跳支舞,让我们几位爷儿欣赏的话,我们就原谅你。"
"这个好哇!脱、脱!"
"做不到吗?做不到的话,我们就去找那老爷子了,还要当着今晚所有的宾客前大声宣扬,让大家瞧瞧这邵府里养了什么样的好奴才,竟敢对受邀前来的客人们动粗。不要仗着在皇上面前受宠吃香,就放纵府里的奴才也变得目中无人起来。哼!"
一群豺狼虎豹也胜过这些穿着人皮的猪,芝娘身后的小丫鬟哭丧着脸,拉扯着芝娘的衣袖,小声地说:"对不起,芝娘姐姐,都是我不好……由我来……我来赔罪好了……"
"这不是你的错,红红?"芝娘摇着头,瞪着那些男人说:"只要我脱,几位爷儿就肯回前厅去,不再打扰厨房里的奴才们吗?"
"没错。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纯粹是想找乐子,谁能让我们开心,我们自然就不再胡闹下去。"淫笑着,垂涎着养眼好戏的猪头公子说道。
"奴才就要有奴才样,听主人的吩咐,好好招待来访的客人,不是吗?"
芝娘眯细了眼--
奴才?主人?客人?仗着身份地位的高下,便能将自己践踏他人的行为合理化,赋予他们不把人当人看的权力吗?就算穿得再华贵,身份再高,抱持着这种想法的人,永远都只是她林芝娘眼中的人渣而已。
如果当初爹爹追随的是这种人渣,为了伺候这种主子而抛弃家庭,那么芝娘会恨爹一辈子。
"好,我脱。"
冷硬地绷着脸,芝娘将手伸向自己的腰带。这不算什么,就像在林子里不小心被条不长眼的蛇给咬到了般,一点都不值得大惊小怪。林子本来就是蛇的地盘,而宴会上闯进几只人面兽心的禽兽也不稀奇。只要蛇没什么剧毒,舔舔伤口就可以把它给忘了。
当然,若今天不是因为在场的除了这些人渣外,还有多位对邵老爷子和邵家而言都非常重要的客也在,绝不能让这点骚动丢了邵家的颜面,那么就算是他们威胁要让她被逐出邵家,芝娘眉头也不会皱一下,更不会将它当一回事,白白便宜了这些禽兽……
忽地,芝娘脑海里蹿出邵青耘怒气冲冲的模样。
希望这件事别传到他耳中才好,他下午说过要自己留在别苑中,是她固执地要来主屋帮忙,结果还惹上一身腥,他知道的话肯定会气炸了。
那人的生气方式,和普通人有些不一样……忧郁地蹙起眉,芝娘在心中吐吐舌,普通人生气会失去理性,脑袋无法运转,他却偏偏相反,越是生气就越冷静,越冷静就越知道该怎么"整治"那些惹他生气的人。
有一次,三少爷玩得太过火,把他的书斋都掀翻了,事后邵青耘以"你这么喜欢在书斋玩,那么你就天天到书斋来,我会好好教你书斋真正的使用方法"的方式,宣判了三少爷的苦刑。
整整一个月,三少爷被小山一样高的书给环绕着,不将书里的每字每句背诵下来,邵青耘就不让他出门半步,稍有违抗就会吃邵青耘的毒鞭……听说到现在,三少爷走到邵青耘的书斋门前,照样会晕眩想吐。
要教训一个人,一定得让他痛彻心扉,否则就没有教训的意义。这就是邵青耘做事的原则。不论惩罚或玩乐、工作,凡是他付出了心力去做的事,就会全力以赴,直到达成目标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