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敏容「嫁」了人,唐震天年少的一桩憨傻心事也算了却个彻底。
他目睹她的委曲求全,心里有种想找杰生算帐的蠢动,却碍于自己在新娘眼里不占任何分量,只能困在饭店的健身房里,以健身为名虐待自己的身躯。
在邵予蘅的要求下,他陪她在饭店里多住几日,伴她走街逛传统古典艺廊,三不五时登门上高级餐馆用餐。
到晚上,则是跟齐放和佟青云当个曼哈顿的夜猫子,从这一家酒吧混到另一家酒吧,在酒精催化的作用下,卸下戒心,大吐高中毕业后的种种。
三人的情谊也从「无话可说」渐渐变成「无话不谈」的阶段。
送邵予蘅搭机赴台后,佟青云也回巴黎上工,唐震天便带着包袱移师到齐放那里「寄人篱下」。
偶尔,唐震天会瞄到于敏容俏瘦清丽的倩影远远地飘过,基于心仍不能平静的理由,他采取回避的策略。
齐放了解个中原由,也就暂时避开杰生与于敏容往来频繁的社交圈。
曼哈顿这个都会,说大是大,说小也是可怜得很,全视个人的社交范围而论。
偏偏齐放与于敏容互为同事,唐震天要躲开这个表姊的邀约,还真不容易,他与齐放将借口一个编过一个,从牙疼、伤风感冒、水土不服、吃坏肚子与酩酊大醉等大厄、小耗统统都搬出来挡驾。
结果好巧不巧地,竟失算地在中央公园的长椅边给她撞上了!
「Dave!Dave!」
唐震天还不习惯这个洋名,给唤过两次后,迷惑的眼眸才松开了纽约观光地图,往前一探究竟。
入眼的是一件旧得不能再旧的运动背心,胸前那几个褪了色的「I love NY」红色字母已被漂成粉红色了。
唐震天看到于敏容一身汗流浃背的慢跑装束后,眨了两下眼,没吭一句话。
「牙疼好些了没?」她关心的问。
唐震天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虚地略摇了几下头,想招供他牙其实不疼。
他那委屈的表情看在于敏容眼里,却以为他疼得不得了。「这样忍着怎行?亏你还有观光的兴致!」说着就牵起他的手,要拉他起身。
他的吨位比她重得多,她试了起码三回,才扳着他的手臂,歇口气说:「你站起来啊!屁股干嘛紧黏着椅子?」
「哦!」他本能地想安抚她的怒气,没多想就拔腿起立。
怎料于敏容同时再试了一次,所施的力道比前几回都重得多,再加上少了他的体重,让她顿时失去平衡,瘦竹般的身影就往后仰飞了出去,连带地把一时不察的他给拖下了长椅,眼看他魁梧的身躯就要如崩坍的土堆往她身上重压去!
好险他两掌抵住地面,及时撑住了上半身,这才没将她压扁。
两人的上半身安然无事地分得开开的,但下肢交缠在一起,可没那么容易解,再加上两人都穿着短裤,肉与肉贴切得令双方当事人尴尬。
于敏容蹙眉轻咳了一下。
唐震天这才反应过来,往旁翻过身去,然后扶着她站起来。
她拍拍后臀,脸上的表情透露出身体的不适。
顾不及自己的狼狈,唐震天忧心地问:「妳还好吧?肘上似乎有血渍!」
于敏容检视了自己的肘,拨了几下后说:「一点擦痕而已,不碍事。」
「那就好。」他想带她回齐放的公寓给她上药,但又觉得不妥,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拎起椅上的包包,跟她说,「再见。」
她见状,两手不禁往腰上抆去,不客气地对着他的背影询问,「是不是我上次话太多,把你吓到了?」
唐震天困惑地回身,不懂她的意思。
「你上次已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