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我们再碰面时,不会把地铁当作防空洞钻,躲我这个轰炸机的。」
「我有吗?」唐震天当真不记得了。
「没一字不差,但意思到了。你还说过会客气地请我喝一杯咖啡的!」她再一次提醒他。
唐震天这才露出有那么一回事的表情,他摸了全身的口袋后,懊恼地说:「真是抱歉,我忘了将皮夹带出门,身上也没有齐放家里的钥匙。」
意思就是他这回请不起她。
她笑容满面地看着他差劲的演技,然后说:「我也忘了带皮夹,但裤袋里刚好塞了几张纸钞,够买十来杯咖啡及一包止痛药。」
话毕,她往前大跨一步,将他的手臂搀住,直接将他往公园出口拖去。
她首先带他去药房,看着他乖乖认错地掏钱付帐,亲手喂了他两粒止痛药后,脸上才展露出舒坦的笑容:接着领他回她与杰生的寓所,他坐在以横切的树干做成的「轮椅」上发呆,她则跳进自己的卧室,换上一套宽松干爽的亚麻衫与长裤。
前后不过五分钟,做表姊的人又拉着表弟往纽约的街头晃去。
她问他,「我当导游,你想去哪里?」
他耸肩,「不知道,妳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你说的?届时可别后悔。」
结果,他岂止后悔,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希望这辈子没给她给撞上,因为她带他去逛当代艺廊,不只一家,而是一整条像仓库的街,前前后后有十家以上,展出的作品风格大多是抽象、前卫又大胆得让他无法领教,再加上他不懂,也不愿装懂,所以,这趟知性之旅难熬得要命!
最后,她带他去一家专门展示摄影作品的艺廊,还没进到门里,他就嗅出了杰生的味道,因为于敏容兴奋的语调已提高了八个音节,而他的兴致则正好往下跌了八阶。
最后,他只好装聋作哑,从背包里掏出全新的太阳眼镜往鼻梁上放,对杰生的作品来个眼不见为净。
他这样无言的抗议了十五分钟,她才注意到他对墙上挂的作品兴趣缺缺,便不好意思的问:「想不想喝咖啡?」
他深吸一口气后,讽刺的说:「想喝浓的,可以压惊一下。」
她带他去一家咖啡厅,两人坐在椅上等咖啡,她还是念念不忘刚才的事,「不喜欢为什么不早说?我不会勉强你的。」美丽的脸上有着歉疚。
他还能说什么?总不能老实跟她承认,只要有她相随,他甘心受她虐待吧!
他不忍见她自责的模样,说了让她宽心的话。「我知道妳全是一番好意。只是妳以后若不当模特儿的话,千万别找导游的饭碗捧。」
「我就这么不行吗?」
「不是不行,而是妳太漂亮,旅客都会被妳迷得团团转,没胆抱怨一声。」
于敏容听了不说话,几秒后,本来气嘟嘟的脸蛋竟然红透到耳根。
唐震天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话油条,很快地低头啜饮咖啡,不再发表谬论。
她见离去的时间也到了,跟服务生讨账单:可账单来后,却被唐震天给接了过去。
「我请你。」她说。
唐震天摇了头,「说过要请妳的大话,这回不履行,以后铁定没完没了。」
于敏容听了,蹙眉问:「你就这么不屑跟我这个做表姊的人多聚一次?」
唐震天很无奈,急着解释,「妳知道我没那个意思,而且我也从没把妳当表姊看。」
她闻言后笑容没了,一道柳眉却慢慢地往上挑了去,再次提醒他。「我是你表姊,这层关系不能改。」
唐震天一听到她用「表姊」来挡他,心里就不耐烦起来,他挑衅地说:「对我来说,差别无几。」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