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玠公,所以大夥不得不小心伺候。
耶律德光为了这一件事,特别找上正在牧地,陪奚王的低能贵族孙子捡马粪的耿毅。
耿毅捡著粪,同时还得注意握著长柄枪、四处奔跑找无影人格斗的低能贵族孙,以免被他的枪刺中。
当低能贵族的枪拿得太低时,他会马上丢下手中的工作,纠正对方,「阿古里,小心……你差点让我绝子绝孙……」
阿古里只冲著他傻笑。
耿毅捺著心性解释,同时比了自己的胯下,「阿古里,这里不能乱刺,除非你恨极了对方。来,柄握紧一点,记住要朝上,因为可以让人致命的心脏在这里,不是在下面……」
对方依然冲著他傻笑,只不过这回多点了两次头,表示他受教了。
耿毅兴奋的给他鼓舞後,往东一比说:「就是这样,你到另一头玩去,我才好专心办事。」
对方得令,转身往西边冲了去,还很大声地喊,「杀……」并将一地待捡的粪堆踏过,到末了,耿毅交代了半天的枪头还是朝下,搅粪的时候多。
耿毅大摇其头,一副莫可奈何的模样。
耶律德光把这一场戏看完後,才走上前,口里有挖苦,也有一丝佩服,「你真有耐性,连奚大王都放弃他的乖孙了,你还硬揽这苦差事……」
「二十岁的大个子,五岁的智力,总得有人陪他玩,否则闹进皇帐里,又得遭人毒打了。」
耶律德光欣赏地看著眼前的小伙子,总觉得他若有一个这样的儿子该多好啊!
耿毅狐疑地瞄了他一眼问:「皇上走这一趟,专门看我和阿古里玩耍吗?」
「不是。而是给你一个新差,去跟一个汉老头儿打打交道。」
「要我在他面前帮皇上美言几句,顺便劝他看开些,对你磕头办大事,是吗?」
耶律德光看著眼前这位宁愿捡粪也不替他效忠跑腿的年轻人,不抱指望地问:「你肯吗?」
「我恐怕帮不了多少忙,还是在这里干活好。」耿毅说完便转身,碎步地挪动套了镣的脚,打算去拾另一堆粪。
耶律德光走到那一堆粪旁,弯腰捡了一块递给耿毅。「那就看在同是汉人的份上,尽点同胞爱,陪他聊个天就好。」
耿毅瞪著耶律德光手中的那一块骆驼粪,半天也不接手。「就这样?」心里却不相信贵为皇帝的人竟肯弯腰捡粪!
耶律德光给他一个保证的笑。「就这样。」还多补上一句,「『她』若听到你不再执意捡粪的消息後,会对朕和颜悦色一些。」
耶律德光口中的「她」,就是契丹国人嘴里,那一位不愿取悦皇上,因而惹恼述律皇太后的「云妃娘娘」。
「哦!她对你和颜悦色於我一点益处也没有。」耿毅现在过日子的方法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当然有益处,她若不摆脸色给朕看,皇太后和朕也会多疼她一些。希望她过好日子,不是你的心头大愿吗?」
耿毅沉著脸将粪接下後,讽刺的说:「皇上不但懂得驭人之术,还深谙牵制之道啊!」
「还不是拜你们汉人做事喜欢拐弯抹角之赐。」
耿毅反手将粪丢进身後的篮子,「看在这一块『粪』上,我接差就是了。」
於是,他这个旧奴汉人就被派去新奴帐里,跟受掳的磁州人打起交道了。
这交道一打,可不得了!
他竟碰到两个熟面孔的人。
「是当年到幽州说服耿玠让耿毅认耶律倍为义父的张励大人,另一位却是他作梦都不敢想,却时时刻刻魂牵梦系的李檀心!
「檀心!」他脱口就喊。
对方在见到他的面时,眼睛也是睁得跟栗子一般大,却在几秒内收敛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