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娴淑在一片晨光中醒来。
她合着眼“喔哦”一声,被子一掀,脚丫子踩上柔软的地毯,直冲向浴室,一屁股就坐上了马桶。
听见“哗啦啦”的声音,感觉肚子里的负担一泻而空,她舒服的勾起唇角,睁大眼睛,倏然觉得怪异,怎么还有哗啦啦的声音?她下意识的侧头一看——
“呃!”
蓬蓬头底下站着赤裸的男人!
她的视线忍不住随着他头发上滴落的水珠往下移动宽厚的肩膀、昂然的胸膛、结实的腹肌……
“喔!”她血液直冲上脑门,张着大嘴巴像颗红脸呆瓜。
原本和她一样惊讶的仇步扬忍不住嘲笑了:
“唉,你想当马桶上的化石啊?”
她的视线回到他恶作剧的笑脸上,哇地叫一声,惊惶的撩起衣摆像火箭从马桶上发射了出去……砰!顺道甩上门。
她揉揉眼睛,携住脸,懊恼的直跺脚。会不会长针眼啊?
“没脸见我吗?”仇步扬戏谑的声音在她身后扬起。
她心头一颤,霍然转身,见他腰际围着浴巾,露出结实的胸膛,心跳超速的让她头昏眼花,他那脸笑意却令她不服输的个性发作了:
“说!我为什么睡在这里?”她冲口问,如果她不睡在他的房间里,就不会跑进套房的厕所,看到他的裸体了。
他朝她走近,慢条斯理的说:“你睡我的床,拿我的身体当枕头流了一摊口水,还好意思问我。”
看他逐步靠近,她双手紧张的抓住衣摆,发觉异样,低头看身上竟然穿着他的宽大衬衫,衬衫底下一无所有!
她涨红脸,像一头刚睡醒的喷火恐龙,扑到他身上去。
“你干嘛脱我的衣服?”
他斜扯嘴角,耸了耸肩说:
“你屁股上的一大块乌青我还帮你上药了。”他恢复了爱捉弄她的精神。
她气得结舌,双手忍不住摸摸屁股,真的被她看光了?!
“用不着感激我了。”他托住她的脸,笑看她可爱的模样。
“我还感……感……你……”她瞠着眼,又羞又恼,怎么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喔!如果你担心失身于我,那大可不必。我左看右看,啧!反正没看头,加上我对睡猪没兴趣,所以就把力气省下来喽。”
感觉他的鼻息拂上自己的脸,她脑袋乱烘烘的,心头乱滚滚的,无法正视他灼灿的眼神,她紧闭上了眼睛,真怕腿一软就窒息了。
没有预期的冲动反击?他探索的眼神在她脸上转着,唇边的笑容慢慢退去了,他的心蓦地跳了跳,温柔地抚开她脸颊上的发丝,情不自禁地俯下……
他的唇在她的鼻尖上方暂停,欲念与理智在脑子里争战。
他想吻她?
不!尽管她合着眼,他仍感觉得到她眼眸中闪增的清澈神采,总像孩子似的不掺杂念的率真神气。
想吻她的欲望在他自己看来竟是亵渎!
他从不解释针对他的绯闻,他和女人约会、和女人发生过亲密关系,但并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跨越朋友的界线,进而占领他的心。
他不在乎她们误会他、纠缠他,毕竟,爱与性都是两厢情愿的事,谁也强迫不了谁。但,他习惯了庄娴淑的聒噪、习惯了她像个影子似的跟着他,甚至习惯了自己对她比别人多一点的纵容与保护,他不愿她像其他女人一样对他有所期待。
他自忖:面对工作,他坚持;面对感情,他随性;面对她……
他仿佛有了说不出的、难以超越的瓶颈,无法率快、也不认为自己会认真,像一个到手的案子,有了好点子,却无法将灵感化为成品,被迫搁浅了。
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