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东方的土地上,世代交接的拜月教主有责任率领门人取回宝藏,带给族人希望与财富。长久以来贫穷的拜月教始终无法成行,但任昊生做到了,他的资质加上魄力,硬是让族人从西游牧到东,追随那虚无缥缈的传说与宝藏。
记得当时娘轻蔑的说,”哪里有宝藏,不过是穷极的拜月教人异想天开罢了。”任昊生踏上中原的那一刻就明白了,不过大家始终相信传说。
“长老,任缁衣离开萧家堡后失去踪影,并未跟我们派出去的人碰头。”
房中又有人出去,而且不只原来那两人,竟有五、六人之多,萧中尘不免挂心留在客栈中的缁衣。
“长老,我认为找不到任缙衣事小,如何安抚护主派的人事大。”
另一人提醒了张兆辉,”没错,护主派向来和我们保守派不合,在任昊生叛教的事上他们居于下风,而且一直在养精蓄锐,等待跟我们摊牌,我们不能太过大意。”
“他们早在疑心任昊生的事跟我们有关,只是当年一战之后,找不到任昊生的尸体,又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我们做的,才一直忍到现在,如今腊月祭典将至,族人将推派新教主时,我们必须思考周全,才能行动。”
“圣裔一族死的死,伤的伤,他们找不出适当的人选担任教主,可惜的是,圣火令在护主派手上,否则我们也不用大费周章找任缁衣当圣女,借以控制大局。”另一人道。
“不要紧,找不到任缁衣,我可以用‘他’来替代,经过这么多年的试验,我已经可以操控‘他’的心智,腊月祭典如果任缁衣不出现,‘他’现身的效果也是一样,到时不怕他们下交出圣火令。”
萧中尘抿紧双唇。难道任昊生没死?如果真是如此,他将设法化解这桩阴谋,不仅因为缁衣,更因为任昊生当年对他爹娘有恩。
“族中教规明定,接任教主者必须是圣裔,而且拥有前任教主亲传的圣火令,如今圣火令在护主派手上,圣裔又已死伤殆尽,如果能找回任缁衣当圣女,我们便有和护主派相抗的筹码,如果让‘他’现身,难保护主派不会拿当年的事反咬我们一口。”
“你怕了?当年是‘他’要叛敦,才会引发那种事,‘他’必须背负一切责任。不过,为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找到任缁衣是第一要务,你也出去找吧!”
“是。”
萧中尘不再听下去,不等他们有所行动,他便敏捷的起身,倏进倏出之举,并未惊动到邻房的人。
事情已经大致明朗,拜月教早在动乱之前分成两派人马,以张兆辉为首的保守派,死命稚护可笑的传统,对任昊生的所作所为大为不满,而且早就想取而代之,当年任昊生的叛教提供给他们机会,事后,护主派和圣裔虽死伤惨重,却握有能执掌号令的圣火令牌,张兆辉无法声称大获全胜的主因在于教义规定,他们既无令牌也不是圣裔,只好在腊月祭时,找出缁衣好当他们的傀儡。
可是,他们言下之意,竟然透露出另一个疑点——任昊生可能没死。
这又该如何是好?萧中尘思绪成麻,他早已将任缁衣当成家人看待,所以不允许她受到任何形式的伤害,哪怕与她父亲有关。
他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但在这坚毅不拔的心态下翻涌的暗潮是什么?为何会在听到她被人设计时激起怒海狂涛?
她不是第一个向他表白的女人,但她激起他心底潜伏的躁动究竟是什么?这股从没有人引起的波澜究竟为何而来?
他回到原来下榻的客栈,解了任缁衣的睡穴,她睡沉的脸蛋红扑扑的,孱弱的身子枕在雪白的大床上显得异常脆弱,两排长长的睫毛静静的覆盖着,惹人怜惜。
他在心中做了决定,他将隐瞒所有的事,她只要静静休养,其它所有的一切,她都不需要知道,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