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沉闷已久的心情,孰料,还未站稳,一只脚从天而降,端端正正地踩在他脚上,慕容幸疼得一口气还没喘过来,“砰”地一下,一个身子结结实实地撞在他胸口。
祸不单行。
虽然此人身材甚是娇小,可是来势汹汹,外加措手不及,所以这一下,把慕容幸撞得连连吸气,说不上话。
来人惊讶地,“咦?”了一声,在她看来,似乎是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堵不该出现的墙。
于是,她后退了两步……
来人眼睛瞪得又大又圆,不过,与其说那是恐惧慌张的表情,不如说是好奇。
高挂满月的夜晚,天上连一丝乌云也没有,含元殿的屋顶雪亮,两人可以清楚地看见对方的容颜。
沉默……
良久……
“啊……”
“呃……”
“原来……”。
“是你……”
“咳,那个……今天月色很好啁!”
“是啊是啊,真的很好,很圆,呵呵呵。”
“看月亮……屋顶上比较清楚。”
“正是正是,呵呵呵呵。”
“母后也是来……看月亮?”
“啊?啊,我啊,我是因为….—呃……晚上吃得太饱了,出来活动活动。”·
“噢,消化。”
“对对对,消化消化。”
错觉吗?怎么觉得太后的脸好像有点儿红了?在清澈的月光下。。就好像慢慢晕开的两朵彩霞。此刻的太后看起来和平时很不一样……有意思。
慕容幸眼里的玩味神情越来越深,全然忘记自己其实也处于同样的尴尬境地。奇妙的是,顾紫衣也好像忘记了这一点,紧张地后退了一步。
“你你你……”
危险,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让她本能地想到这两个字:危险。
就像站在深不可测的寒潭旁边,多走一步就会掉进去,以至万劫不复,“你无礼!”
这太后脾气发得真是突如其来,全无防备的慕容幸,压根还没回神,小腿上已经结实挨上飞来一脚。
啊——
她可是,将门之后啊!
慕容幸抱着腿龇牙咧嘴,无声哀嚎的时候,猛抬头看清顾紫衣的去向——
“母后!”
压低嗓子的提醒,反倒适得其反,眼看她施展身形,越行越快,就像背后有只老虎跟着。慕容幸只得强提一口气追上去,可怜他还瘸着一条腿。
“母……后……”
洪福齐天,总算在太后踏上侍卫营屋顶之前赶上了。慕容幸上气不接下气,她的轻功,真的很好。
“你……要干什么?”顾紫衣浑身戒备。
见鬼了,她以为他要干什么?话说回来了,为什么她会害怕?似乎有某种领悟在心头闪过……不过,慕容车可没有忘记方才的教训,这可不是发呆想心事的时候。
“慈……慈宁……宫,在那边!”手指相反的方向。
顾紫衣困惑地望了一会,后来又低声嘀咕:“怪不得老找不到。”
朝着正确的方向走了两步,她忽然又停下来问:“那么,朱雀门在哪里?”
慕容幸忍着笑,向南指了指。
“原来如此……”顾紫衣自言自语地一迳走文,无视于慕容幸这个向导。
有了这么一次偶遇之后,再有下一次偶遇,也就不那么奇怪了。准确说来,第二次也已不能叫做“偶遇”。实际上是,从此后慕容幸天天半夜在屋顶上守株待免,这举动确实挺傻的。而且虽然等到了免子,他却从来只是远远地望着,不曾惊动过她。慕容幸也没办法给自己找出这么做的确实理由,只是那晚的记忆中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