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玛露莎把头伸进房间。“王子终于来信了。我们马上起程,到城里与他会合。”
“莫斯科?”
“不,圣?彼得堡。”
“进来,玛露莎,快把门关上,你让风进来了。”凯瑟琳说着,把披肩往肩头拉了拉,“现在,为什么去圣?彼得堡?我还认为季米特里在莫斯科。”
“不,已离开一段时间了。他去了奥地利办事,刚刚回来。”
很奇怪,凯瑟琳想。为什么告诉她他离开这个国家?为什么告诉她一切?他把她扔在这里几个月,已完全忘了她。
“沙皇回来了吗?所以我们去圣?彼得堡吗?”
“我不知道,小姐。信上就说我们得赶快。”
“为什么?玛露莎,我必须知道为什么。”凯瑟琳生气地说。
“我想要是沙皇回来了,王子打算送你回家,就得赶快,否则内娃河结冰,港口就要封闭了。”
“哦。”凯瑟琳身体向后一靠,“我们是得赶紧。”她轻轻地加了一句。
她在想什么?鼓起肚子回家,没有丈夫。她无话可说。她不能告诉自己的父亲。消失了半年后,再带回来一个更不好的丑闻?不,绝对不能。
她想等季米特里回来告诉他她的情况。她想过要他同她结婚。但她已三个月没看到他了。夏天很快过去,秋天也结束了。她不想在俄国过冬,但也不想没有丈夫回家。如果季米特里以为他在船上玩弄了她,然后就想甩了她,那他一定疯了。
“很好,玛露莎。我明天就动身,”凯瑟琳说,“但不必太急,我不乘太快的马车。谢谢你,你就对你的丈夫这样说。”
“那么我们就不能像来时那样快地回去,小姐,因为黑夜变长了。”
“那没办法,但我喜欢白天赶路,一天不超过二十到二十五英里。我要保证行程舒适。”
“那就要两倍的时间。”
“玛露莎,我不想再多说什么。河流还要过几天才能结冰。”她当然希望河流能不结冰,这样她就能拖延到达圣?彼得堡的时间,确保她的孩子不会太受颠簸。
季米特里接到伏来德米的报告大发脾气。凯瑟琳坚持慢慢行路。他们或许一星期都到不了。该死的,他没料到事情会这样。
他想因为气候的关系把她留在俄国从一开始起就有不足之处,主要是他得面对她几个月,等冬天来临。他知道一旦夏天过去,她会不断要求知道离开的时间,因此他不得不回避她,回避她的问题,度过秋天,希望今年的冬天早些到。
在圣?彼得堡的等待是漫长、乏味的,特别是那里的秋天又冷又湿。他甚至用不着帮他妹妹操办婚事,因为他一到那里,他的妹妹就说那个年轻人不行,她不愿嫁给他。季米特里只能处理一些日常事务,到后来他干脆专注于凯瑟琳送来的帐本上,发现不止四个工厂濒临倒闭,而是五个,还要拜访几个朋友,但大多数都在夏秋两季离开这个城市,要到冬天才回来。娜塔里亚上星期来过,保证帮他找一个合适的新娘,虽然他本人并不愿去想这件事。
这段时间最令人恼火、沮丧的是他有意避开凯瑟琳,他从未缺过女人,而且也没这个必要。他走到哪里都有女人向他示意,但她们不是凯瑟琳。他还念念不忘那个英国女人,没有人能取代她。
内娃河上一开始结冰,季米特里就派人去接她。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她。她怎么样?有意拖延时间,她总是这样蔑视他,激怒他。伏来德米说得没错,她完全恢复了平时的对立。但那总比上次他们分手时她对他沉默的轻蔑态度好,什么都比她保持沉默好。
季米特里等待着,抓紧时间想着不让凯瑟琳离开俄国的借口。她一定会发火,但他希望没过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