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会接受这一不可避免的事实。
当六天后马车行驶在圣?彼得堡一百英尺宽的街道上,凯瑟琳也在想同样的事。季米特里一定很生气,她误了船。她已经得出结论,只要攻击他其它的弱点,他一定会平息怒气的。她有一肚子委屈,但跟她现在的状况和所需比起来是无足轻重的,只不过她现在可以用事作为武器。
圣?彼得堡的宽阔对一个习惯于伦敦拥挤的人来说是大开眼界。这次凯瑟琳终于清楚地看到俄国的真正面目。
在这座庄严的城市里一切都很有纪念意义。冬宫,俄国四百多个房间的大门,最引人注目的,还有其它许多宫殿和庞大的建筑物,众多广场。城市的主要街道长约三英里,有许多商店和餐馆。她看了一眼彼得和保罗城堡,在这里彼得大帝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处死。
凯瑟琳对露天集市最感兴趣,她暂时忘却了最终的目标。大堆冰冻的动物从全国各地由雪橇运到这里。各种冰冻剂都是用来保护牛、羊、猪、黄油、鸡蛋、鱼的新鲜。
留着小胡子的商人穿着灰色长袍,站在妻子旁边。那些女人们穿着锦缎外衣,戴着头巾,一直下来几乎要拖到地上。凯瑟琳辨别得出俄国的不同民族。
这里,家庭主妇们推着雪橇采购,街头艺人身穿长衫,头戴皮帽演奏着曲子,小贩们叫喊声,精制面粉做成的面包散发出阵阵香味,吸引着路人。
这是凯瑟琳见到的另外一部份俄国——这里的人们,差别,多种文化的混合。凯瑟琳想让季米特里带她来这里,这样她就有足够的时间看看,而不是慢慢地驾着马车经过,但她马上想起了她将去的地方。
她认得出季米特里的宫殿,但没必要试图去认。因为他已站在台阶上,马车一到,他就打开门,探身去接她的手。
在他们旅程快接近这座城市时,凯瑟琳极其紧张。毕竟她上次对季米特里非常的不客气,拒绝听他讲话,让自己的伤心毫无约束地发展成为最坏的脾气。现在她的紧张使她的自我保护更强了,她不是被他穿着制服时的光芒所惊慑而是她不再想着自己,她的感觉或许已被吸引,但她的思想已作好了争吵的准备。
他拉起她,把她放到地上。“欢迎来圣?彼得堡。”
“我以前来过了,季米特里。”
“是的,但只是很短的时间。”
“对,被人匆匆地带过一个地方,根本没有时间欣赏,虽然我到来很慢,但比我离开愉快得多。”
“我是否也该为那事道歉吗?”
“哦?你不是要告诉我你还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当然不会是你。”
“凯特,如果你想把我切成碎片,至少等我们进去后。你难道没注意又开始下雪了吗?”
她怎么没有注意到,一片片白色的雪花落在他脸上融化,他为什么不为她姗姗来迟而大发雷霆?他似乎尽力在装出愉快,而她却一直期待着最坏的来临。难道河流没有结冰吗?她到得太早了吗?
“当然,季米特里,你带路。我由你处置,如往常一样。”
季米特里的心不禁颤抖一下。凯瑟琳的心情比他想象的更糟。他还没有告诉她不能回去的事。如果她得知自己新的状况,她会怎么想?
他扶着她走上台阶。两扇大的双层门在他们走近时自动开了,然后又立刻关上。过了一会儿又打开,让伏来德米和其它人搬行李进来,又马上关上。门的开闭,似乎无手就可以行动,以前确实惹恼过凯瑟琳,倒不是因为冷空气进入,因为役仆手脚灵活,已把冷气流的进入减至最小限度。
凯瑟琳习惯了诺威?多米克的安静优雅,对季米特里的城市住宅有些惊奇。铮亮的镶木地板,宽大的大理石台阶铺着厚厚的地毯,镶框的图画,巨大的水晶吊灯悬挂于大房间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