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从未采用过密谋策略。你对一个人提出了严厉指控,这个人就有十足的权利知道他的立足点。”
烟翠巴不得能搂住保禄脖子亲吻他。
“这件事的情况复杂,跟以往的案例完全不一样。”玛各大声说,“我们谈的是一个盗用二百万美元的自私自利的人,他不是我们愿意交往的人。”
烟翠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她举手请求发言,获得聂和许可后站起来。她可以看见路克的警戒神色,知道他不希望她扯上这件事。但他无私的维护之情更增强她仗义执言的决心。
“何先生在开庭审理前就变卖财产,偿还了他吞没的款项,所以他才不必服满五年刑期就出狱,这可是有案可查的事。”
她暂停喘口气:“不用我提醒,各位也明白这儿不是法庭。何先生已经接受过审判并且坐完牢。我猜各位也知道,我就是何先生案子的陪审员之一。”
大家点头。
“宣判前,法庭问他可有话想说。”她望着路克,他如看着陌生人似地看她。“何先生语调平静地说他是冤枉的,总有一天他会为自己洗刷罪名。”
在场会员响起一片惊叹声,她却只在意路克的反应。
“去年九月,我代替保禄到红崖监狱布道,就知道那里真是人间地狱。何先生可以告诉你们详细情形。不论别人当他是清白或有罪,他也已经付出了惨痛代价。”
“现在我问各位,我们都是凡人,怎么有权利再度将他定罪呢?就算要定罪,那罪名是什么?要我列举罪名吗?好!首先,他不该出狱不到一个礼拜,就到我们教区来寻求担任义工的机会。第二,他不该整顿排球队,使我们有夺魁希望。”
“他唯一缺席的时候,是因为工作上有事耽搁,那次他驾机紧急迫降还差点丧命,然后在森林中走了二十公里路去求救。”
大家都惊骇莫名并深表同情。
她环视四周:“他不该跟一直都需要坚强援手的凯西作朋友。我想想看还有什么……他不该捐献家具给需要的教友,他更不应该自掏腰包,带孩子们去经历了本教区有史以来最刺激的户外活动。有多少人能像他这样在六个月以来,下班后的大部份时间都投注在教区活动上?”
现场一时议论纷纷,烟翠必须提高音量。“我以助理牧师的身份提议,由大家表决何先生的去留问题。我还要提醒大家,这件请愿案有侮蔑当事人的嫌疑。宪法保障何先生有权控告对方诽谤。”
烟翠坐下,竟觉筋疲力竭。史玛各夺门而出,烟翠先是目瞪口呆,继而怜悯起史玛各来了。她发现锺太太并未跟着退席。
“还……还有没有哪位要发言?”聂和结结巴巴地,显然是被烟翠的话深深感动。没有人表示要发言。“赞成由何先生继续担任排球队教练的人,请举手。”
表决结果令烟翠欢喜得竟至硬咽。
“反对的请举手。”
“老天,你得了吧!聂和。”锺太太怨怪他。烟翠见了觉得滑稽,忍不住笑起来。就在这时,所有出席者──包括锺太太在内──都站起来与路克握手并拍他肩膀,表达对他的支持。自路克的反应来研判,他被大家浓烈的友谊深深感动。
保禄走到她身边,紧握住她的手。“烟翠啊,烟翠,你今天表现太出色了。我高兴得这把老骨头都快散了。”
她立刻皱起眉头。“你身体还好吧?保禄。”
他大笑着摇头。“好得不得了。你如果不当牧师,准是块律师的好材料。”
“你如果不当我的带头牧师,准是块心理医生的好材料。”
他眼睛湿润,拍拍她手:“我们是对好拍档,对吗?”
“是最佳拍档!”她语音发颤,“保禄,我担心玛各。”
“你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