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真是说得一点也不假啊!此时此刻,他渴望她的程度就像是体内愈升愈高的酒精浓度一般。
既然沈绛雪和余彩霏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人,他为什么不趁机赌一赌呢?赌成功了,平白娶回一个如花美眷,倘若失败了,夫妻财产各自独立的协议也不会让他损失半毛钱。
他赫然拍了一下大腿,惊呼道:“是啊!既然不会有任何损失,我为什么不试着碰碰运气呢?”
这个念头一起,他马上离开座位走向柜台。
他把两张红色百元钞票压到柜台上。“阿珍,换铜板!”
阿珍一脸狐疑地望着他。“干么?我这里既没有摆电动玩具,也没有拉BAR。”
“打长途电话啦!”
阿珍白了他一眼,随即拿出二十内铜板。“喏,拿去,老天保佑你的舌头千万别闪了才好。”
“你更年期啊?脾气这么暴躁。”
“老娘的事你管不着。”阿珍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转身没入厨房煮面。
他拿着那堆铜板移到柜台左边的绿色电话机前,从口袋里掏出电话簿。
“喂,请问沈绛雪小姐在不在?”
“我是。”从彼端罕有的山地国语腕里,她已猜出对方是谁。
“我是石苍辉。”
“我知道。”虽然心脏又不听话地狂跳起来,但她仍然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音调、平板。
她并不想在他面前泄漏出太多情感。横竖她早已落选,即使心淌着血,她也不愿让他看见。
“你……最近过得好不好?”他小心翼翼地问。
“石先生,你应该把这些关心留给你未来的妻子才对,我沈绛雪担待不起。”
“绛……不,沈小姐,我真的很关心你。”他已感觉出绛雪语气中明显的敌意。这也难怪,以她这种条件还被他这个山林莽夫嫌弃,自尊一定会大受损伤。
“我何德何能?”她立即反唇相讥。
这一个月来,她好不容易才抑制住对他的思念之情,她可不要因为一通电话就让这一切的努力付诸一炬。
“你不要这样,我是诚心诚意的。”
“我明白。上个月在特富野我已尝过被你‘诚心诚意’拒绝的滋味。一次就够了,我可不想再重来一次。”
“这一次,是不一样的。”他诚恳地说。
“哦?你想出更狠毒的花招啦?”她故作轻松地问。
“不是,我是想——呃,我是说——”他竟然语无论次起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说,你已看过这里的实际情形,不知道你还肯不肯嫁给我?”他终于鼓起勇气说出心里的话。
她的心倏地一紧,竟然暗自欣喜起来,但是她仍用最平常的语气说:“怎么,另外那三个人不要你啦?”
“你搞错了,绛雪,是我不要她们的。”他正经八百地纠正她。
她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这么说来,我就是挑剩下的喽?”
“沈绛雪,我是认真的,请不要把我的话当成笑话。”在她觉得好笑的同时,石苍辉只感到自尊受损。
“是你当初自己说不要我的,我怎么知道你这次是不是来真的?”
“我已经仔细考虑过了。其他三个人我都不喜欢,她们一个太势利,一个太老、一个看不起原住民……”
“噢——”她故意拉长了尾音。“我就说嘛,原来没人可选了才选我。”
“我没有这个意思。”实在是对她的令牙俐齿没辙!
“那你真正的意思是一”
“娶你为妻。”他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这真是全世界最不浪漫的求婚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