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过脸颊。
“绛雪,那天杀的小子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她仍是摇头。
天啊!他开朗的妹妹竟会为了—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山林莽夫落泪?太不可思议了。“你不会是真的爱上他了吧?”沈慕青担忧地问。
“我不知道……我只是好……好难过……”她声音哽咽。
“你别胡思乱想,先回家休息吧!人是不可能在一天之内爱上一个人的。”他安慰地拍拍她的肩,希望她回家睡一觉,睡醒之后便忘了这一切。
“或许不会,或许会。他是那种脚踏实地、努力工作的好男人……”
“我知道,我调查过他。”搂着她的肩,他们走向停车场。“但是他不是个好相处的男人。离婚的不利条件使他变成一个满腔忿愤的人……”
“哥,你别说了,这些我都知道。”若不是因为前妻对石苍辉的打击,他也不会轻视人同最可贵的“爱”。关于这点,绛雪是能够体谅他的。
“那你往后打算怎么办?”他关心地问。
“继续过日子吧!”她用袖角擦去眼泪的同时,已明白今后生命最大的课题便是努力遗忘石苍辉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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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最后一名应征者后,石苍辉的拳头重重落在方向盘上——他发誓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势利的女人!那个离过婚的杂货店老板娘竟然在看过他的房子和农场之后,就摇摇头说:“对不起,我不感兴趣,你的农场一点潜力也没有……”他真搞不懂她要嫁的到底是农场,还是石苍辉!
至于其他三个应征者更是不能和沈绛雪相提并论。她们不是太老就是太势利,要不然就是根深蒂固的种族岐视。
—个月来,他不断想起沈绛雪那又灵动的大眼、修长匀称的大腿、用高跟鞋砸他时的糗样、晕车时坐在路边草地上的有点粗鲁又不会太粗鲁的坐姿,以及车站的那一幕——她紧紧偎在他的胸膛里,他感觉到她的脆弱,以及自己的不舍……
不行!不能再想!
这不是他该想的女人。
不知不觉中,他已把车泊在村落前方的“富珍牛肉面站”前。
“阿珍,来半打啤酒!”苍辉一进门就喊。
“半打?”安富珍从柜台后抬起脸,上下打量着石苍辉。“你一个人要喝?”
“半打就半打,你喽嗦什么!”征婚失败让他的脾气更加暴躁。
安富珍不动声色地拿来三罐台湾啤酒。“三罐,不准讨价还价。我已经受够了你们这些喝醉酒就闹事的男人!我宁愿少卖几罐酒,让特富野平平静静度过这一天。”
店里仅有的三名客人仿佛对这一幕早已司空见惯,也没有回头多看他们一眼。
苍辉根本不理会阿珍说什么,抓起桌上的啤酒,掀开拉环就猛灌,他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沈绛雪,喝酒是唯一的方法。
“你们这些男人就光会喝酒,怪不得村子里的女人全跑光了。”阿珍照例叨念了两句才转回柜台。
从沈绛雪那日的表现看来,他知道她并不讨厌山上的生活,而且和余彩霏的个性也不大相像。那么,他为什么会拒绝她呢?
他闭上眼睛,掀开第二罐啤酒的拉环,心中仍是一贯的难受。
他知道只要他开口挽留,她就会义无反顾地奔进他怀里,说不定现在已是天天伴他人眠的妻子了……但他仍然什么都没做。
不是不敢做,而是不能做。
至于为什么不能做呢?无非就是怕“红颜祸水”吧?像余彩霏一样。而这次沈绛雪让他心动的程度甚至还多过于余彩霏。
啊,他涌不想她。
藉酒浇愁愁更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