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贺的不让我打电话报警。”
“什么?为什么不让?”
“我猜是因为他坐过牢,对犯罪的人比较同情。我哪晓得?他只说如果我报警,他
要踢拦我的——算了,不说他的脏话。”
“喔,老天!”
“听着,芮秋,我真的再也受不了他了,他实在是个大麻烦。”
“叫他来听电话,我跟他说。不,我这就去店里,把那偷窃的小孩尽量留到我去,
好吗?”
“我尽力,但是芮秋——”
“我到了再说,班。”
她挂上电话。不巧她母亲正在炉子边煨煮玉米面包,想让她父亲有点胃口,所以芮
秋的每句话她都听到了。芮秋一转头看到她紧绷的表情便知道了。
“你从不听我的话的,是吗,芮秋?我一开始便说你不该给那人工作,我想不出你
为什么如此一意孤行。我的朋友说你对那人好,我上街时简直都抬不起头,还要讲好话
给安太太听,她打电话来哭着——”
“我知道你难做人,妈,对不起,我也为安太太难过。但我不相信安玛丽是强尼杀
的。他——”
“强尼?”莉莎微微僵住,她的样子像是嗅到野兔味的猎犬。“芮秋,你和那男孩
没怎样吧?我希望我的女儿还没呆到跟那种垃圾厮混在一起,尤其他还带罪在身,也比
你小好几岁——”
“不会,妈。”芮秋温和地说着走出去。
这天是星期六下午,再一个小时劳勃应该会来她家接地。幸好她已化好妆了,只要
再换件衣服,穿丝袜、换鞋、戴耳环就可以了。
她很快冲上楼,就着三楼传来的旋律更衣梳头。走出卧室时,她碰到抱着一叠干净
床单的蒂妲。
“哇!你看起来真漂亮,”蒂妲上下打量着地。“要跟那个英俊的药剂师出去?”
“是啊。”她对她挥挥手,尽量放轻脚步跑下楼。但仍失算,母亲已在楼底等她。
“不要耽搁得太晚,我很为你们这两个女孩担心,特别现在那男孩回来了。”
芮秋差点脱口说出她已经三十四岁,大到可以自己决定什么时候回家了。
“我不会晚回来的,妈。”
她曾晚归过吗?她边将车驶出家门边想,她这辈子一直是个模范女儿。每场舞会必
到,和男孩玩到很晚才醉着回来,让母亲担忧的一直是贝琪。芮秋天性就比妹妹安静,
也较不那么吃香,她总是怡然自得地待在家中百~万\小!说。“你会把你的一生都作梦作掉!”
莉莎虽这么警告,但芮秋从没想到这个话当真会成真。
后来她离家到车程三小时半的纳许维尔上大学,因为功课好,上的是有名的范德比
大学,大学四年一晃即过,拿了张文凭,微带怅然地回泰勒镇教高中。她并非想永远当
个高中老师,她一直确信美好的未来在某处等着她。
接着就是那最令人难忘的夏天。十一年前那闷热的长夏,应该是星象上有什么大灾
吧,才会生出那么多灾难来。她回范德比修研究所的课,某天走在校园中,脑中仍在做
着写作课的作业:构思一首诗。茫茫中撞到蹲在她前方绑鞋带的男子,跌了一跤。那人
将她扶起,连声抱歉,她马上为他的英俊给震慑住了。那个夏天他们便如胶似漆,芮秋
恋爱了。她带他回家时她是那么快乐。他们曾提到结婚,她也预期等夏末他到她家时正
式宣布订婚。
但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