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几句顾客与店员的简短对话,算不了什么。
现在他却说这样的话,好像他曾经热烈的跟她表示过什么,所以她也该有相同的回报。
该生气,该觉得莫名其妙,可在他幽怨、控诉的眸光下,她竟不争气的感到心虚,语气跟著结巴起来。
“我……哥哥病了,我……没心情想……”
锐利的眸光默默的注视她,像在考量这几句话是否能让他满意,良久,那张绷紧的脸颜略显舒缓。
“我暂时不跟你计较这个。”
说得好像他有多宽宏大量似的,丁铃哭笑不得。
“现在对你最紧要的,是令兄的病吧?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愁绪顿时堆积重重的弥漫上泪意盈盈的眼眸,丁铃脸色一阵苍白。“就是为了这件事犯愁,从医院出来后,我一直走,一直想,却越想越乱,越想越愁,越想越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哥哥是一定得开刀的,要怎么说服他,手术费用又要从哪里来,都是个难题。开完刀后,要长期疗养……我可以不上大学,专职工作,可凭我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女孩子,能赚多少钱?给哥哥治病得花很多钱,家里的积蓄又不多,哥哥手术后,大概也花光了,到时候该怎么办……”
泪水像关不紧的水龙头不断淌出,丁铃并不想在他面前掉泪,可眼泪呀……就是有自己的主张,不听她使唤。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她以手背抹去泪水,可怎么就是抹不完,让她心情更加沮丧。
“说什么傻话!”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霸气的说:“想哭就在这里哭,我可不要你再傻气的跑去风雨里伤心。”
“我……”虽然他的语气不好,却充满温暖的关怀。
丁铃放心的靠向那副宽阔的胸膛,阵阵带著麝香味的男子气息迷人的窜进她鼻腔,耳边则响动著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登时,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远离了,只要能继续待在他怀里,她就没什么事可烦。
但仅是仿佛,兄长的病是那么危急,她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风花雪月,眷恋他的怀抱?
罪恶感登时涌上心头。
“请……放开我,现在我……担心哥哥,不能……”她语无伦次了,丁铃羞愧的领悟到这点,忧虑他会误会,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是不是都没关系,反正我晓得你最在意的是令兄的病。”男子倒没有乘机取笑她,表情显得深思,不过没放开她。
“没错。”她苦著脸,“我要想办法筹钱。谢谢你好心的把我带到这里,但我想还是尽快把湿衣服弄干,好回医院去看哥哥。”
他像是没注意她说什么,皱著眉,疑惑的问:“你家里只有你们兄妹吗?我刚才没听你提起父母或其他人。”
“我父母在五年前相继过世,只剩下我们兄妹相依为命。”她眼神一黯,“哥哥为了养我,选择建教合作的五专餐饮科,半工半读。服完兵役后,他在老师的推荐下,聿运的进入一间五星级饭店的点心部当助手。他做的点心就跟爸爸在世时做的一样好吃,将来要自己开店……可现在却被诊断出得了肝癌……哥哥要是知道自己的病,一定受不了……”说到这里,泪水再度氾滥成灾。
“你先不要这么绝望,也许……”
“我怎能不绝望?”她悲伤的说:“哥哥像大树一样的保护我,照顾我,现在这棵树病了,受到保护、照顾的我,却不晓得如何做才能回馈他,好像只能眼睁睁的看著他倒下去……我不要失去哥哥,不能失去他呀……”
“你别哭呀。”
“可是人家好难过……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哥哥身上!他还那么年轻。他说等我念完大学,我们要一起存钱,把爸爸过世时预让给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