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一见到项毅飞,立即起身请安。“红杏给您请安。”
“退下。”他的视线直直的定在坐在窗前一动也不动的宁沁身上。
红杏看看他狂乱的眼神,担心的扫向冷然不动的宁沁身上,但碍于项毅飞,她仍是对他福了福后,便端着碗盘退下。
“你来做什么。”宁沁已经在心里打定主意,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受他的影响。
“你非得这么对我不可?”这夜他醉了,醉得不想以冷静自持来面对她了。
“我怎么对你?”听到这话,宁沁的眼神瞬时锐利了起来。“依照你对我的方式,我应该一刀杀了你。”
“哈哈哈!”闻言,他大笑,笑得全身颤动,可听在她耳里,却是异常凄凉。“公主,你可能不知道别人怎么对过我吧。”
“别人怎么对你,我一点也不感兴趣、不想知道,也不想听。”她不想听,她一点也不想听他的过去。
“不,不论你想不想,你都得听。”倏地,他已经逼近她,那慑人的气息,教她无法抵抗。“因为,是你害我想起这一切,你就有责任听!”
“你……”
此刻,他的眼神飘忽,仿佛回到了许久的过去——
“二十年前,西昊国的大子,是一个叫端木飞的十岁小男童,而他并非皇后所出,乃是西昊王的爱妃;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母子两人成了皇后的眼中钉、肉中刺,巴不得除之而后快。”
他的故事,让她心慌,她似乎知道,自己将得知一个惊世骇俗的大事。
“而这机会,终于在西昊王带兵前往漠南平定乱事时浮现了——那一天,王后带了一票人进了太子住的寝宫,同时将已然失去意识的母亲也给架进来,王后先是派人将太子及他身边的宫女给抓住后,然后找了个不知打哪儿来的野男人,就在太子面前将他的母亲给……”
“不要说了!”宁沁捂住耳朵,怎么也不肯听。“你不要说了,我不要听!”
项毅飞拉下她的双手,额对额、鼻对鼻的抵着她。
“不,精彩的才刚开始,你怎么可以不听!”
宁沁无助的看着他,那求饶的话几乎要冲口而出了,但是当她望进他的眼时,她心软了。
他眼中的痛、他眉中的愁,让她停止了挣扎——这一刹那间,她似乎了解他为什么要将这些告诉她的原因了。
这苦、这痛、这愁,需要有人帮忙一起承担。
“那野男人,就在太子面前将他的亲生母亲、他温柔婉约的母亲给强奸了,太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在那男人的侵犯下达到高潮,喘息、呻吟不已……”
她听到这里,胸口仿佛被块大石给压住,怎么也喘不过气来。
“最后,太子的母亲在西昊王还来不及班师回朝时,便让皇后给赶出了后宫,送进了妓院,罪名是她淫乱后宫,与男人私通——而太子呢,则被皇后所派的人,给带到荒芜一人的大漠之中,打算将他活活的给饿死。”
项毅飞的表情木然,好像他口中的故事与自身一点关联也没有,他只是纯然在诉说一个自旁人口中听来的事迹。
“但是,皇后不知道的是,那个大子后来不但没死,在二十年后仍好好的活在世,等待报仇的时机。”
当他将最后一句话说完时,宁沁早已泪流满面。
现在,她终于懂了——为什么,他一提起西昊国,便是深恶痛绝、一提起端木遥,他便会理智尽失。
因为,端木遥所拥有的一切,本该是他所有的;因为,他本该是西昊国唯一的王、惟一的领袖。
项毅飞曾遭遇的,是世人难以想像的痛、是一种难以平复的伤……经历过这一切的男人,若是成了个冷血无情的杀人魔的话,她也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