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珊把这一切都看在眼内。
他虽然浑身发出震惊不安悲切的讯号,但一双眼睛却是镇定的。
“请问你昨夜八时至十二时在什么地方?”
“我有应酬。”
“一夜不归?”
“我有自由。”
“你可有人证?”
雷思聪迟疑一下,“有,此人身份我不便透露。”
“雷先生,请与警方合作。”
“我想先与律师商议。”
助手这时进来在文珊耳边说了几句话。
文珊霍一声站起来。
他们在学校操场找到冯咏怡,她呆呆地蹲在一角,身上还穿着昨日的校服,身上有血迹。
冯咏怡看到警察,喃喃说:“我杀死母亲,我是凶手。”
助手在回派出所途中松了口气,“此案已破。”
文珊不出声。
动机呢?
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一个动机。
十七岁的冯咏怡有什么动机?
“传少女的生父到警署来。”
他来了。
年纪比雷某大一点,却也一表人才。
他很坦白:“我已多年没见过咏怡,前妻离婚唯一条件是交出咏怡,我现在的家庭很幸福,已有一子一女,我不想多管闲事。”
“你已完全放弃咏怡?”
“是。”
“你俩当年为什么离婚?”
冯某人搔搔头,“缘分已尽。”
“请着实一点说。”
“她是千金小姐,我是附属品,家里佣人全由伍家过来,全部叫她伍小姐,不是冯太太,日子久了,我不习惯,龃齿吾渐多。”
“你可认识雷思聪?”
冯氏冷笑一声,“他呀,他很能干。”
“愿闻其详。”
“文督察,我另有幸福家庭,我已再世为人,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请你原谅。”
“昨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昨晚是我岳父母金婚喜宴,一直到凌晨一时才散,百多名亲友,全是人证。”
他并没有提出要见咏怡,转身便离开警署。
冯咏怡一个人呆呆坐在询问室。
文珊进去,她也没有抬起头来。
伍家的律师随即进来,“咏怡,不要再说话,文督察,我想与你商议几句。”
“你的当事人已经认罪,还有什么好说?”
“文珊,不是她。”
“不是她,是谁?”
律师说:“她为什么要杀死生母?”
助手进来说:“文督察,鉴证科报告出来,冯咏怡校服上血渍与死者百分百吻合。”
文督察看着律师。
律师气馁。
文珊说:“她的确在凶案现场。”
“冯咏怡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她自幼没有父亲,母亲再婚,得不到家庭温暖——”
文珊打断她:“情况与我完全相似,你别走近我,我也有理由杀人。”
律师叹口气,外出办手续。
助手找文珊,“大厦管理员交出大门防盗摄影机的记录,我看过了,当晚没有伍宅的人进出。”
“大厦由消防梯,楼梯可有人上落?”
“楼梯在门后,前门访客去不到,一定要自单位里边开厨房后门出去。”
“有装摄影机吗?”
“没有。”
“顾前不顾后,给凶手有机可乘。”
助手说:“而且这个人早有预谋,连生路都想好了,老谋深算,绝非误杀。”
“凶器找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