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贾德·科特雷笨透了,他不知道他是和一位天使结婚。要不是我知道你有多么喜欢他,我要祈祷上帝让他滚出你的生活。"
"我知道。"珊妮急迫地低声说,她紧紧拥抱着梅,眼泪汪汪地在机场大厅与梅告别。"不管出了什么事,我绝不放弃我的婚姻。"
三个星期过去了。珊妮还没有从他弟弟那里得到贾德是否已从赛牛会上回来的消息。怀疑渐渐占了上风,乐观情绪慢慢退去。透过模糊的泪眼,珊妮环顾着焕然一新的草屋。她真想知道他们究竟会不会以夫妻的身份共享这一切。
在这段漫长的等待里,肯尼和明尼对她没有回纽约感到高兴。他们经常来看她,鼓励她,让她保持高涨的情绪。每次他们来,都会给她带来一些食品和期刊杂志,还给她讲些他们在黑山的童年故事,以博得她的开怀一笑。她期待着他们的造访,渴望了解有关贾德和他家人的所有事情。让她感动的是,小草屋是贾德的曾祖父母在草原上的第一个家。这么多年过去了,出于感情上的原因,贾德决定完完全全保留草屋以及周围的原貌。偶尔在假日里,他也允许草屋作为南达科他州的一处纪念博物馆对公众开放。显然。这是大草原中保存得最好的一处早期拓荒者的住房。
当珊妮意识到她从旧皮箱里找出的一堆绣片是贾德的曾祖母的手艺时,她真的很高兴。她喜欢这些绣片,她要把它们缝制在一起,作为给他的一件结婚礼物。在绣品的一角,她加上了一点花样,她绣了一只插在地上的镖抢,那块土地代表着不良河。她心中祈祷着,多年以后的某一天,一个可爱的曾孙女会怀着尊敬,指着那块手工饰品,告诉那些感兴趣的听众,她的曾祖父母第一次相遇的迷人的浪漫故事。
三个星期过去了,四个星期过去了,现在,第五个星期也过去了。仍然没有贾德的消息,珊妮的希望越来越渺茫。贾德似乎对他抛下的妻子没有一点兴趣,没有一点好奇,也不想知道她是如何生活的。
昨天晚上,梅对她说,算了吧,回家吧。没有哪个男人值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今天傍晚,当珊妮顶着八月的酷热,满身大汗的和蝗虫战斗了一路,从华尔城开车回来后,她认为梅说得对,等待一件永远不会发生的事毫无意义。
珊妮看见一辆有着拉兹农场标志的汽车停在草屋的前面,她十分欣慰。过去的五个星期里,她渐渐喜欢上了贾德的弟弟们,她想当面跟他们道别。
她从驾驶室跳下来,急急忙忙朝草屋跑过去,开门就说:"我希望你们没有等得……"
她没有说完她想说的话。因为站在草屋中间的不是朗尼和肯尼。这个男人的个子更高,肩膀更宽,他穿着一件海军衫,一条浅色西装裤,这身装束很好地显出了他强健的大腿。
珊妮勉强把目光从强健的身体上移到那张刚毅英俊的脸上。那张脸现在刮得干干净净,浓黑的头发也不再乱蓬蓬的,变得整齐而服帖。
那双锐利的绿眼睛先停留在她脸上,然后掠过她的全身,她身上立刻激起一阵奇妙的兴奋,她的唇发干,心评怦跳了起来。
他引人注目的站姿和威严的容貌,让她想起远方王国而来的神秘王子,而那个穿着一件破旧T恤和工装裤的潦倒的农场主已经消失了。 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她对自己居然愚蠢地想他会愿意做她的丈夫而感到吃惊。她相信,女人们都像傻瓜似的倾心于他。
不能否认,她是其中最大的傻瓜。
一个像贾德·科特雷这样的男人,不需要从报纸上的征婚启事中去找老婆。在他眼里,她是踏破了家门槛的所有女阴谋家中最可怜、最疯狂和最卑鄙的一个。
她为过去的所作所为窘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