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
双目暴瞠,凌扬猛地被噩梦惊醒,瞪着漆黑的天花板好一会儿后,他终于翻身坐起,下意识往额头一抹,这才发现自己在空调运转的舒适凉意下,竟然惊出一身的冷汗。
太可怕了!他已经许久不曾再梦见「惨绿童年」的往事,怎么今夜无端又作起噩梦来?
事出必有因、凡事有征兆,莫非……
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凌扬不敢再想下去,连忙起身开灯,看了看时间,才晚上十一点半而已。
「真见鬼了我!难得一天早早上床休息,却净作噩梦,莫非真的命贱,容不得闲……」爬了爬头发,他边嘀咕边走进浴室,决定冲个热水澡来洗去满身冷汗与不由自主上窜的寒意。
约莫十五分钟后,他套着浴袍来到宽阔的客厅,阳刚漂亮的脸庞满是神清气爽,两手正拿着毛巾擦拭着还在滴水的黑亮发丝之际──
「嘟嘟……嘟嘟……」蓦地,电话铃声响起。
谁啊?这个时间还打电话来烦他?皱起两道漂亮浓眉,凌扬很快地伸手接起电话。
「喂?」口气不是很好。
「凌、凌先生吗?我这里是警卫室,很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你。」很显然的,保全先生强烈感受到他的不悦,是以飞快报出「深夜扰人」的原因。「楼下有位小姐坚持是你的朋友,一直说要上去找你,赶也赶不走,所以……所以……」心知肚明自己心软,不忍心见一个女孩子惨兮兮地在深夜游荡,因而破例帮她打电话问,是以到最后,声音有点心虚。
「所以打电话上来问我要不要见她?」凌扬脾气向来就不太好,如今闻言更是火大,忍不住吼了出来。「如果是我的朋友,早就自己打电话给我,还用你打来问我吗?我每个月付住户管理费请你们保全是要干啥用的?如果每个自动巴上来的女人我都要见,就算给我一天四十八小时,我也见不完!」
这栋住满政商名流的豪宅大楼不是标榜保全严谨吗?他会花大钱购下其中一户,也是为了这个原因,怎么如今感觉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妈的!这个不尽忠职守的天兵保全下一次再有这种情形发生,他非要让他保不住饭碗不可!
「对不起!对不起!凌先生,我马上请那位小姐离开……」心惊胆战,连声致歉,可怜的保全先生已顾不得悲惨女人会不会流落街头,如今保住自己的饭碗才是正道。
「羊咩咩……是我啊……你怎么可以赶我走……」
蓦地,就在保全先生忙不迭致歉中,夹杂了女子的慌叫声,透过话筒断断续续飘入凌扬耳里,让他登时一愣。
羊咩咩?会这么叫他的,全天下只有一个人,莫非那个人上来台北了?
闭眼揉着眉心,凌扬禁不住浑身窜起一股恶寒,有种想马上挂断电话,当作自己听错的强烈冲动,可当他睁开眼,出口的却是──
「把电话拿给那个女人听!」
「啊?」还在担心自己饭碗不保的保全先生被这突来的变化给搞傻了。
「把电话拿给那个女人听!」再次怒吼,某位先生耐性极差。
「好、好的!」急忙应声,不敢再延迟,飞快将手中话筒拿给在警卫室外站了很久的女人。
「羊咩咩,是我……」女人一接过话筒,马上可怜兮兮喊人。
果然!事出必有因、凡事有征兆!刚刚作的噩梦根本就是预兆着她的到来!
熟悉嗓音一入耳,凌扬深深吐纳了三口气,然后──
「糯米丸,妳给我马上滚上来!」雷声骤起,石破天惊。
「我本来就很想上去啊!」女人喃喃自语,非常、非常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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