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始终不能成眠,瑞雪端坐起身子,无奈地叹口气。
这些日子太习惯瞿鋈温暖的怀抱,没有他,心神不定,连带地怅然若失、思绪纷乱,根本无法平心静气地入睡,身旁空空的床位,更加深了心底的虚空。
打开窗,让皎洁的月光洒满全室,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射在对面相隔一个小花圃的房间。
瞿鋈……就在里面……轻移莲步,她走出房间,迟疑要不要去打扰瞿鋈。
“我就猜你睡不着。”问秋由房间出来,随性地靠着圆柱。“怎么?打算站在这儿站到天亮吗?”
瑞雪咬下唇,摇头。
“那么,想去找瞿鋈?”他扬眉。
她再度摇头,只是多了不确定。
晚膳问秋陪她一同在房里吃,吃完后便陪她谈天;她曾瞧见纪欣跟着瞿鋈进房去,再也没瞧她出来过了,所以如果没意外的话,纪欣——应该就在瞿鋈房里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再如何天真纯净也明白会发生什么事。
娘亲曾教导过,除了夫婿以外的男人,她都不该有肢体上的接触,但是,她无法拒绝,她就是无法抗拒瞿鋈的吸引力;她是那么眷恋他怀中的暖和、属于他的气息。
看得出来,纪欣是瞿鋈的女人,瞿鋈对她的包容、温和在在都明白昭示着这一点,至今她仍尚未理清自己对瞿鋈的眷恋是偏重于何种情感,可是,瞧见瞿鋈对纪欣的温柔,有个不知名的东西却不由自主地在心底淡淡发酵地出酸涩。
她抬眼看向问秋,美颜呈现无力感。
“纪欣在瞿鋈房里是不?”明知故问,却想由问秋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问秋抿下嘴,瞄了眼师父房里。
“他们一向住在一起。”他注意着她的反应。
瑞雪垂下眼,轻叹口气。
“我想,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好了。”转身想回房里,却被问秋一把拉住手臂。
“回去失眠一个晚上?”他不苟同地摇头。“纪欣虽是师父的人,但不代表她就是四季织的女主人,你没必要委屈自己,况且这困扰是因师父而起的,当然得找他解决喽!”他笑。
“但是,我不能一直缠着他啊,我得学习着如何一人入眠,而且纪欣想必也不乐见我缠着瞿鋈吧,有权利缠住瞿鋈的——只有她。”句末的苦涩让问秋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可怜喔!”他攀上她的肩。“看着纪欣和师父睡在一块儿,你心里不难受吗?”
瑞雪一愣,没想到他会扯到这话题。
“难受……可能是因为睡不着所引起的吧。”
“还想欺骗自己?”问秋瞪她一眼。“就这么害怕面对自己最真实的感受?”
她错愕地看着他。
“你实在太单纯了。”问秋低叹口气,无奈地轻扶着她的腰,难得地一本正经。“你还搞不清自己感情的依归吗?依赖、牵挂、想念、放心,这么多的情绪轻而易举地因师父而挑起,连我这个外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如果没有喜欢,你不会这么矛盾痛苦。”他顿了顿。“你曾为谁而抒发出这些情绪吗?”
瑞雪摇头,细眉不自主地聚拢。正因没抒发过,所以她感到陌生及疑惑,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她爱瞿鋈?会吗?
“难受不是因为睡不着,而是喜欢的人与另一个女人在一起,这个认知在你潜意识中不知不觉地散扩出苦闷,让你误以为是失眠所致。”他轻轻一笑。“你喜欢师父,也许,你想象中的喜欢还要喜欢许多;而且,我也看得出来,师父对你也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在。”师父不是个情欲重于理智的人,能让他有亲密肢体接触的人一向只有他所心动的人,所以师父肯亲雪儿,很明显地表示——他对她有心动的感觉,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