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是吗……”瞿鋈的喜怒向来不形于色,平谈的脸孔曾让她误认他根本没有七情六欲,只有在吻她之后才会表现出一些温情,这样一个男人,对她这个哑巴有特殊的情感?
“你就这么认定自己是个没魅力的人?你有一股楚楚惹人怜的韵味,光这点,你就赢了那纪欣了。”他轻轻将她往师父房间的方向推去,递给她一个灿烂鼓励的微笑。“让师父明白你的处境,不要全藏在心里不说。”说完,他便转头回到自己房里。
瑞雪直直盯住他背影让房门给掩蔽后才掉回视线。她……喜欢瞿鋈?问秋这番话着实让她蒙尘的心灵倏地澄亮,却也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下。
或许她早有所觉悟,只是一直不肯去细想和分析,起先是因舟车劳顿,实在没有多余的心神再去多想;现在则因为——纪欣!
是的,纪欣的存在的确令她原本就自卑的心灵更加颓靡,迫使她将隐约蓬勃的爱芽狠狠丢在角落,不愿想、不肯想、不要想!
看样子,问秋并不赞同她继续把这感觉深埋心底,所以才鼓励她将一切说出来,该舍、该执着,做一次明智的抉择。但是……她是哑巴啊!瞿鋈能忍受一辈子对着一个女人比手划脚吗?
走到瞿鋈的房门口,玉手迟疑地举在半空,始终无法下定决心敲门。
脑海浮起问秋那张充满鼓舞的脸孔,她一咬牙,硬着头皮大力敲三下。
“谁啊?”过了一会儿,闷浓的女声在里头问。
再过一会儿,房门应声开启。出现在门口的是一脸惺忪的纪欣,娇躯披着一件薄若蝉翼的外衣,斜椅门扉不耐烦地看着她。
“是你啊,干嘛?”
瑞雪站在原地,眼光望向床铺上坐起身子的瞿鋈。
“让她进来。”师父道,取来一件外衣披着。
纪欣冷哼声,心不甘情不愿地让开较大的空间给她进去,随后十分不悦地合上门,站在原地斜睨他们。
“有事吗?”瞿鋈柔声问,脸庞在洁白床单对映下更显苍白。
瑞雪惴惴不安地看眼纪欣,刻意以身体掩藏手势,不让纪欣瞧见。
“我……我睡不着。”
瞿鋈点点头,似乎没多大的讶异。
“那你和我一起睡吧。”
纪欣睁大眼,马上叫出来:
“她睡这儿,那我呢?”她瞪了瑞雪一眼。“我要睡这儿!”她任性地昂起头。
“别闹了,回来的一路上雪儿都是让我拥着入睡的。没有我,她睡不着。”他拉过雪儿。
纪欣的眼睁得更大了,咬牙!
“你这女人真不要脸!”敢跟她的男人一块儿睡!她冲上去,劈头就要给雪儿一巴掌,却在她脸颊距离几公分处被瞿鋈拦了下来;还没回过神时,瞿鋈已经又快又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在我面前撒野,你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他淡淡地说,无情地扫视她。
纪欣捧着脸颊泪眼汪汪。更心碎的是,她看见瞿鋈不动声色地将莫瑞雪移往身后,完全以保护者自居。
“你是不是喜欢这丫头了?才几个月的,你的心就完全偏向这贱丫头了?”她看向瑞雪,恨恨地道:“你这个死丫头,别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靠着一张清纯的脸蛋来拐人,你可真处心积虑啊,哼!我纪欣也不是好欺负的,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看着纪欣泪流满脸的狼狈样,瞿鋈忽然一怔,思绪跃过时间的隔阂,拉回到十年前的落梅风——莫斯护着新戏黎凤仪,辜负痴心的旧爱规莲荷,结局由三条人命和一个女孩的声音做为代,因爱恨情仇纠葛结出永无休止的环环相扣。
如今,他们就像当初的莫斯、黎凤仪和规莲荷般对恃,而他居然袒护自己该手刃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