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正要开始孕育新生命。」
男友给不起婚礼,前未婚夫给得起,于是回头来找他?
她要怎么置评?周蓉蓉是太自私或太天真?博承是太爱她或太笨?笨……提到笨,她自己赢不了他几分。
若是够聪明,她大可以告诉他--蓉蓉真善良,要是她知道我们这个家庭也要孕育起新生命,也许她会放弃想法,放弃找你举办婚礼。
可惜,育箴笨,她笨在处处对他体贴。
她想,若自己横在他们中间,未来几十年,他心有遗憾,遗憾自己不能陪蓉蓉走完最后旅程。
育箴笨,笨到清楚他的爱专属一人。
她想,就算她留得住博承的人,却留不了他的心,他的人在她身边,岁岁月月,愈看她愈憎恨。
所以?,她决定让自己「聪明」,放手爱情,任他自在、任他倾力追逐他的爱情。
「她真善良,我能理解你为什么爱她。」
她笑得勉强,瞠瞠眼睛,她告诉自己没关系,她经手的合约那么多,结束一个合约,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想想,真讽刺,同样是新生命,Dink的孩子为他的母亲保留住婚姻,而她的小孩却要她用生命去博取。她的运气不好!真的很不好!
「她是个好女人,妳也是。」博承说。
他用「好女人」来央求她解除约定?
不需要的,她会赞成他一切决定,一如多年以前。
她起身,从柜子里把合约拿出来,交给他。
「合约结束了。」
她错了,以为故事正发展至高潮,哪里想得到,不是高潮,是不在预料中的结束。惆怅吧!留下未完续曲,她不晓得有没有能力独自编写下去。
他不收合约,手背后面,不想终止他们之间,是真的。
「妳仍然可以住在这里……我的意思是,妳会和蓉蓉相处融洽。」
他的要求近乎过分,她的表现还不够大方?他怎还能要求她和周蓉蓉相处融洽?
「你高估我了,我不会和她相处融洽,就算只是契约婚姻……重新适应自己的单身身分,我需要一点时间和距离。」
退后三步,是的,她需要距离,远远的,在看不到他的距离外,然后像过去八年一样,在都市角落里,用忙碌、用生活,把她的爱情压缩在箱底,压得它透不过气、压得自己全然麻痹,忘记曾经……曾经她的生命以爱情为中心。
「育箴……我又伤害妳了,对不对?」
他不给她距离,走向前,博承一把将育箴拥进怀里。是不是他的决定错误?是不是他该重新评占?说不定育箴没他想象中坚强,说不定,会有其它办法解决窘况。
「有一点,不过,我很坚强,也许三天五天、也许两个月,我会恢复正常,不过这次,我不哭了,你说过,我哭的样子很丑。」
再度推开他,她退两步,退到墙边,距离总是要保持住,因为合约已经终止。
「如果妳想哭,我不会恐吓妳,这次我会用宽容眼光看待妳的美丽。」
她不哭的样子比哭更丑,强忍的泪在眼眶间打转,她用力憋忍,颈间动脉浮现。
「谢谢你的宽容,不过,我二十七岁了,我有自己的事业、生活圈,再不久,我会有自己的生活,也许结婚、也许当妈妈,二十七岁的女人再软弱,我不会原谅自己。」
向前走,他就是不给她距离,将育箴压制在墙间,捧起她的脸,他威胁她。
「我喜欢看妳哭,不哭的话,我就扁妳。」
话说出口,两人同时笑开,悄悄地,她拭去眼角泪湿。
「这句话的有效期限过去了,它再影响不了我。」
又哭又笑,她不晓得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