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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吐了!药物帮不了忙,医生说孕吐是自然现象,过了这两个月自然会转好。
晚餐,育箴笑着对博承说她不舒服,要他自己带蓉蓉出去吃,他们这顿饭吃很久,将近十点钟才回来。
育箴没休息,侧耳听见门开门关声,她的心被每个声响撞痛。
晚餐愉快吗?小别新婚,他们要谈的离情很多吧?吸吸鼻子,呕吐感瞬间膨胀,她放下手边文件,冲进厕所,大吐特吐。
移位的心肺肝肠,寻不着原位摆放,拂开散发,她趴在洗脸盆边喘息。
「妳真的不舒服?我以为妳不高兴。」
博承的声音在浴室门口响起,她苍白着一张脸回头,苦笑回答:「我为什么要不高兴?」
「因为蓉蓉搬进来,她认为妳不喜欢她。」
「对不起,如果我的表现不好,原谅我吧!我……我身体不舒服。」冲掉马桶水,漱漱口,她捧着虚弱的胃走出浴室。
捞起她的腰,他把她抱进床边。「妳怎么了?」
浓浓双眉皱起,她真想将之解释为关心,不过,她还算聪明,了解他的关心只放在隔壁那个生了病的女人身上。
「我感冒、胃有点发炎,没事的,药吃吃休息休息,明天就会没事。」随口敷衍,收起要同他商量的事情,那对他……并不重要……
「明天请假一天吧!」
「不行,下个星期我有庭要开,我还有很多资料没整理出来。」
「请假一天好吗?我有事情想和妳商量。」
「我可以现在商量。」收收档案,她坐正身体,等待他。
「这件事有点麻烦,我想我们需要一点时间。」
「说嘛,我现在精神还可以。」
「妳精神可以?才怪!」他拉过椅子和她面对面坐下。
不抱她、不搂她、不拥住她的肩膀说话了?因为蓉蓉在隔壁是吗?酸一阵阵,腐蚀……
「别吊我胃口,你不说,我会整晚睡不好。讲吧,我在听。」心脏无力,她理解等待法官宣判的罪犯,如何度过难熬夜晚了。
「蓉蓉的病情加重,医生认为情况不乐观,她希望在死前为父母亲做最后一件事情。」
这件事让他心情沉重,他是个重承诺的男人,曾经,他答应陪蓉蓉走完最后一段生命、答应给她一个婚礼,现在,她出现要求他兑现承诺,没有借口允许他不实现诺言。
「什么事情?」
「举办一场婚礼,让她的父母亲看见她风光出嫁。」
说这些话,他心中反抗挣扎,他不想放弃眼前的生活、不想放弃育箴,可是蓉蓉的哀求……她的生命只剩下半年,他怎忍心拒绝?
整个晚餐间,他心事重重、他反复思考、他决定难下,到最后,是蓉蓉的无助和育箴的独立让他作出选择。
没有他,蓉蓉黯淡的生命将更加艰辛;没有他,育箴仍然精神奕奕,为前程打拚。
他的决定没有想到自己,纯粹以两个女人的角度作考虑。
「新郎是你?」
育箴猜他没办法拒绝蓉蓉的请求,猜这场婚礼是他梦寐以求,所以他满心乐意,为蓉蓉、为她的父母亲完成这件事情。
他不作正面回答。
「之前Dink决定和他的妻子离婚,给蓉蓉一个婚礼。」
她猜错了?她的推理能力一天比一天下滑?不!育箴的第六感告诉她,蓉蓉的到来,不会光是送来请帖。
「然后呢?」
「Dink的妻子怀孕,他给不起蓉蓉婚礼,他们讨论很久,决定分手,蓉蓉不愿意自己短暂的生命破坏一个家庭,而那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