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小太监正色,含笑看着栾云妆远去的背影,暗舒一口气。被一旁躲着的老太监看了去,他上前将拂尘往小太监眼前一扫,伸手就揪住小太监的耳朵,将他拖到一边。
小太监一时不察,给生生拽痛了,龇牙咧嘴地呼喊着,正要开口求饶。
“你个臭小子,不知道现在宫里事严?竟敢玩忽职守?”定海放开了他的耳朵,小太监忙揉着陪笑。
“干爹!”小太监不情不愿地喊出一声,才止住定海总管的啰嗦。
“怎么?我说错了?”
“我要在这外宫呆多久啊?干爹我也想学小庆子跟在你身边,可你呢,把我丢在这,现在连那个最不打眼的小链子都得了个‘贵’字封,我呢?还什么都没有,整天在这闲看红墙。”小太监嘴里嘟囔着抱怨定海。
“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现在整个外宫地盘上,谁不得听你喜糖公公的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私下干的那些事,都有人给我报呢!”
“嘿嘿,干爹,那不是你教我的嘛!得把人都拢自个怀里。”喜糖又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去奉承他那不得了的干爹。
“嗯!你倒是学的好,让我省心,只盼将来我走了,你能在这深宫里遇个好主子,我也就安心了!”
“我就知道干爹为我好。”
“刚才那宫女,你认识?”
“不认识,就是眼熟。”喜糖皱眉摇头,事不关己。
“你啊!现在宫里乱得很,切不可动小心思!”定海瞧着他那故意撇清关系的小脸,眯眼警告。
“知道了!我做事您还不放心?”
就是你这重情重义的性子让我不放心!不过定海也不打算多说,各人有各人的路,说不定,这还能成为他以后的优点呢,不会被主子亏待了。他不也就看上这小子的这点,才收做儿子的?唉,随他去吧,只要别是什么大错,只要他在一天就都能给他遮了。
另一边已经回到迎月阁的栾云妆见芷若等人忙上忙下地找她,悄悄回了内殿,却还是被芷若发现了一路跟随。
“小主这是去哪了?”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被身后清冷的声音吓一跳。
“啊,芷若!你吓死我了!”说着,轻拍胸脯,也不躲了,大大方方地任对方打量。
“小主还没回答奴婢的问题。”芷若心里担忧,生怕主子和昨夜的刺客有染,她已经听说玉佩寻主的事,记得自己主子也有一块最近却遗失了。而这主子还不省心,穿成这样是去哪了?
“我出去散散心,又怕你们拦我,才出了刺客各宫都不放心,如果我还明目张胆的,未免太招摇,所以我就自个偷偷去了。”虽然牵强了点,但还算个理由。
芷若一脸不信,可也无可奈何,毕竟她是主子。
宫里多的是有心人,一天还没过去就有人来领栾云妆了。说是皇上有请,栾云妆暗暗平复心中杂念,跟着走了。
到了体和殿,那男子身姿挺拔,背对着她负手而立。
“这玉佩是你的?”良久,他才开口问,并把东西呈到栾云妆面前。
正是那遗失的,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必然都已经掌控,问她不过是走个场,她稳稳心神,带着哭腔答道:“正是奴婢昨夜遗失的玉佩。”
“这词,也是你所作?”孙赫又将一张纸递给她,正是那日亭中所写。
这要怎么答?不知道那公主是怎么回的,却也只能撇清关系,面带疑惑:“这怎么会在陛下手中?”又仿佛才想起此刻处境,低头继续答道:“此词乃是奴婢在野书野籍中所看,出处已是不详,但并非奴婢所作,那日不过是心有所感。”
“心有所感?竟能和那刺客感到一块去?她看过,恰巧你也看过,可为何独朕没看过?”皇帝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