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她很少有接触的机会。
「嗨,学妹。」
那股慵懒的调儿,只有一个人会有。她转过身,果然看见最近很有缘的连学长。
「妳在作饭啊?」
她应了一声,虽然惊讶这个病弱斯文的学长会来她家玩,但想到三姊交友的能力,她也就不意外了。
他闲闲地上前,注意到她一边看食谱,一边以刀背拍切好的猪肉片。
「连学长,你不上楼吗?」三姊一向不喜欢在家里吃,她想,今天他们会叫披萨外送吧。
「我是来找妳的,用不着上去陪笑。」
菜刀在半空中停住。她睇向他,以眼神表达她的疑问。
他轻倚在流理台旁,挑眉浅笑。
「我是来道谢的。我似乎一直忘了跟妳道谢。」
「道谢?」她搜寻记忆,这份道谢应该来自于——「如果学长不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也没有办法背你。」
十一月中旬的校庆,据说是圆满结束。
虽然她被赶鸭子上架,站在高台上表演,但她想,应该还OK,至少事后她没遭到围殴。而那次的唯一小插曲,就是当表演结束、她快走下台时,发现这个很病弱的学长又支撑不住,所以一回生二回熟,扛起他来毫不费力,甚至已经跟司机大叔搭起友谊的桥梁了。
校庆结束之后,说不出是不是有意,但她会在自习课时到图书馆后的那片草坪发呆,十次有八次学长会在,而平常如果他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她就忍不住开始注意起他来。
今天的学长,不再穿着制服;高瘦略嫌苍白的身躯虽然穿着便服,但还是拥有同样的贵气,当然,也是同样的病气。
「学长,医生说了什么?还没有治好吗?」都已经半个学期了,他还是老样子。她搬来椅子让他坐,免得他又突然倒地不起。
他微微一笑。
「有啊。我这是遗传,算是长年病,要彻底根治不大可能。」
她喔了一声,心里有种奇怪的感受,但很快抛诸脑后,一边以适当的力道拍肉,一边跟他说话。
「学长,你最近好像常到学校耶。」
「是啊,我在做研究。」细密的视线扫过她稚嫩的娇面。
「研究?」学校有什么好研究的?
「柯四杰,妳想妳十年后会是什么样子?」他突然问。
十年后是有点遥远。她想了一下,抿着嘴笑了。
「我想,我应该在柯家食馆的厨房里当个小厨师吧。」
她不变的答案,让他嘴角抹上若有似无的笑意。
「妳还真的以厨师当目标啊?妳觉得,十年后的我,会在哪里?」
她微诧。十年后,每个人都会在他该在的地方,而学长他——
「十年后的我,可能躺在病床上吧。」他不以为意地说。
她皱起眉。
「当然也有可能……」他笑容不变,小小的弹了弹手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是妳心中所想的结果。」
「我没有在想什么。」她强调,迅速把那个最坏的想象抹去。
「柯四杰,妳知道为什么我有此殊荣,能在风云里拥有这么多特权吗?」
「听说学长的父母捐了一笔巨额款项吧。」她照实答道。
「不,不是我父母。我家境虽然富裕,但要随意捐出那么大笔的金额是不可能的。捐款的是我哥哥,他长我十二岁,小时候他被南部另一家连姓大地主带走,那家人只有女儿没有儿子,因为某些因素,那家人打算在亲戚间找一个优秀的男孩……」他耸耸肩,神色自然地继续说道:
「妳知道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哥哥就这么雀屏中选。到今年为止,我只看过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