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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烈的缘份更是短得可怜。唉!其实如果她能及时抽身,能及时在不伤害任何人的情况下就结束那短暂的缘份,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远处传来模糊的脚步声。她屏息倾听着,判断那是和美子回房间的声音。她不禁轻声为和美子叹气。耿烈怎不光明正大的与和美子结婚呢?这样偷偷摸摸的,对和美子太不公平了!他可知道不知轻重的阿冬已经在散播谣言,要是传得人尽皆知,到时候教和美子的脸往哪里摆,文音与裕郎又情何以堪?

    耿烈可还记得他与她的深夜中庭之约?他在那里等她吗?忆如本已收干的泪不由得又流了下来。她该去见他,要求他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吗?然而纵使他信誓旦旦要斩断与和美子的情丝,她的心能安吗?相见又如何,徒然使心更乱更痛罢了!相见争如不见!虽然躲不了他一世,但此刻她绝对无法平静的面对他,那么,能躲他一时就先躲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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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迷糊糊的,似乎睡了会儿,又似乎没完全睡着,一听到鸡啼,忆如还是和平日一样早起。梳洗的时候,她被自己苍白的脸色和浮肿的眼睛吓了一跳。她这副模样怎能见人?尤其今天要去见羽代夫人。

    她着急的不停用手指绷紧眼皮,希望眼睛能尽快消肿,但是成效似乎不大。幸好井大娘曾硬在她的行李里塞了些胭脂水粉。忆如以她擅于丹青的妙手,仔细的为自己上粘;结果效果还不错,看起来有精神多了。不过,她的头痛仍驱除不了。

    她可能花太多时间妆扮,在她整理画笔和颜料的时候,女侍来通知她,羽代夫人派来的轿子来接她了。她匆匆收拾东西,背起布袋,走到前院,那里停了一顶轿子,还有四个轿夫,和一位忆如曾在南福寺见过的中年女仆。她本以为要走路去领主馆,没想到羽代夫人会派轿子来接她。

    “需要我陪你去吗?”本来在和女仆以日语交谈的耿烈转过身来对忆如柔声说。

    忆如诧异的看到他双眼明显出现血丝,脸色也失去平日的光泽,他的眼神则向她传递问号。她顿时感到心疼又愧疚,昨夜她失约了,他等了她一个晚上都没睡吗?可是她立即武装自己的心防,不准自己心软,宁可让他误会她无情,也不要让这段可能没有圆满结局的感情错下去。

    她以冷淡却客气的语调说:“不用,谢谢你的好意,耿船长。我相信羽代夫人会保护我的安全。”

    他的表情流露着掩不住的失望,他迟疑了一下,再轻轻的点头。“我刚才跟这位加藤桑说过,丸野少爷见过你,请她多留心,她答应会照顾你。”

    “谢谢。”忆如低着头,逃避他眼底的柔情。

    加藤桑掀起轿帘,用日语说:“请。”忆如便上前,坐进轿子里。她还真是大姑娘上轿,生平头一遭,可是并非上花轿,而是上羽代夫人的私人软轿。耿烈那憔悴的神色和含情的目光令她动容,令她好想投入他怀抱,和他把她所有的疑虑和猜忌都说清楚。可是她怕,她怕万一听到的是她不想听的,那么她的心会更痛,会永远也没有办法平复。

    领主馆十分气派,比永乐旅舍大上十倍不止,比耿烈还要高一截的土墙,把整座领主馆围得像一座小城,墙外有濠沟围绕,必须经过一座木桥才能抵达大门,而桥的两头都有佩戴武士刀的武士们守卫着。

    进了领主馆,忆如才真正感受到浅井大人的势力。她从轿子里看出去,数十个人在一大片空地上互相以木棍搏击练武。练武场后面的远方有个大得惊人的谷仓,一辆马车正在谷仓前卸下货物。另一边是个长形的、见不到尽头的马厩。

    轿子经过了好几幢大房子,才终于在一个清幽雅静的庭园前停下来。加藤桑领忆如步行入内,一身华服的羽代夫人在矮桌前阅读佛经,听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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