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来找表哥聊聊呀!咱们这麽久没见,有好些话我想同你说。”
“是吗?”可他没话对她说,梁柏书在心里说道。“有话可以白天再说,何必得这时说呢?”
“你白天要授课,除了这个时候,我根本没机会同你聊。”古卉心说得像迫不得已的,并未刻意选在这个时候、刻意引人误解。
“好吧!你有什麽事要同我说。”看来,只能另外择时去看花妍了,他抑下心中的渴望。
“表哥难道你就没话对我说吗?”古卉心凝着他看,似在等他自个儿开口,诉说情意的话语若是由女方先说出来,总是不妥。
她想知道表哥对她是不是有意?
“没有。”梁柏书想也没想地摇头,他跟她哪有什麽话要说?“你到底要说什麽?很晚了,你若不说我要请你回房了。”
“表哥!”她不依地蹙起柳眉,不悦的神情尽现。“难道、难道你、你……你不对我谈论我们的婚事吗?”激动教她忘了矜持,一口气说出心底的话。
“婚事?”这会儿换梁柏书皱眉头了,他何时跟她说的亲,他怎麽一点儿都不记得?
“就、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她的脸更加火红了。
但,难道表哥没有这个意思吗?那为什麽爹娘和姨娘都这麽告诉她,说她是表哥的新娘……
“就怎麽样?”梁柏书先是不明白她话中的含意,跟着他想起了娘的态度以及卉心突然到家中暂住……似乎明了了。
原来娘是要把他和卉心凑成一对。不过,他对卉心的感情仅止於兄妹,并未掺杂其它,兄妹成亲未免有违伦理。
“表哥!你、你就别再追问了。”古卉心一方面又想表哥想通、一方面又急欲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又急又羞的情绪教她有口难言。
“好吧!你不说就算了。”梁柏书也不好当面拒绝她,只好继续装蒜。但他已打定主意要向娘表明心迹——他跟卉心不可能,至少眼前绝对不可能。
“唉。”古卉心轻叹了声,这事让女方先提有失礼,但她就是忍不住焦急呀!
再这麽拖下去,她真的怕表哥就要被其它姑娘抢走了。尤其她亲眼见识到另—个姑娘的美艳,要是她对表哥真的有意,恐怕她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心中的惶然,教她顾不得礼教,赶紧问出口,孰料,反让自己陷於尴尬之境。
“你没事了吧?你今天才到,想必赶路赶得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是明显的送客意味。
古卉心只得站起身,道了声晚安,缓步离开。
见她如自己所愿离开,梁柏书心想时候还早,遂吹熄了烛火,离开房间。
“这麽晚了表哥还要去哪里?”古卉心没走多远听见开门声,回头一探,就见表哥出了房门,走往某处。
禁不住心中的猜疑,她只停顿了片刻,便跟了上去。
* * *
烛光即将燃尽,门咿呀地被打了开,俊逸的身子有如天神般突地出现,黝亮的眸横扫过整个空间,静谧有如无人之境。
她睡了吗?恐怕是的。
这会儿连小灵子都不见人影,许是她累了、憩下了,这才遣小灵子离开。
明儿个一早再来瞧她……念头虽起,可脚步却似乎是持着反对意见般,不随意念,直驱内室。
她躺在床榻上,完美的胸脯随着规律的呼息而平缓起伏,看来沉睡多时。
一头散逸在枕边的长发像黑瀑停驻此地,羽扇般的睫毛轻覆在她灵动的眸上,挺直又秀气的鼻、略呈菱角形的红唇儿……
她全身无一处不完美,有那麽一瞬,他的脑子一片空白,沉甸甸的,似被她迷了、迷得昏头转向,不知今夕是何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