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不管他变得如何,或正打著什么歪主意,总之她是不能少了礼的。
「师姊看来似乎正需要一些水。」
虽是和初樱说著话,但敖任的眼神却是盯紧著地面。
他还不能直视她,因为他不想让他那好不容易才潜沉下来的心再度受到震荡。
他好想告诉她实情,好想教「成全」两个字滚得远远的,好想可以告诉她,他爱她,可是他不能这么做……
完全不明白他紊乱的思绪,初樱只是环臂眯紧戒备的瞳眸,边打量著他,边用小花锄敲了敲臂膀。
「我是需要水没错,可是我必须考虑要不要用你的水。」
「为什么?请师姊相信我的诚意,在下别无所求,只是不想让你挑这么重的水来回奔波。娘娘派我到蟠桃园来,不就是为了分担师姊的工作吗?」
「为什么?」初樱哼了哼气,「因为黄鼠狼给鸡拜年是不安好心的。」
「我没有恶意,真的没有!」
敖任亟欲辩解,那双不得不抬起的眸子里有认真、有惶惑、有不安,还有一些初樱无法理解的情绪。
「既然没有,那你今天干嘛突然变得这么守规矩?又为什么要喊我师姊?」
「闻道有先後,师姊与我既都是有心向道之人,那么这样的称呼其实是最恰当不过的。」
初樱想了想,点点头。而且这也是一种最能显现出距离与分际的称呼。
「你说得对,敖师弟。」
喊完後,她觉得这么叫人似乎挺好玩的,不由得粲然一笑。
见她笑了,他赶紧又将眼神转回地上。
「你好像变了耶,敖师弟。」
「瑶池仙境是个可以让人重生的地方。」
「可是你的变化似乎是在一夜之间,敖师弟。」
「禅宗讲究顿悟,重点是在各人佛性与佛缘的深浅罢了,有人参了千年,却仍是一颗顽石呢。」
一句话正中初樱心坎,只见她笑得更灿烂了。
「说得好,敖师弟!看见你这个样子,我好开心,如果娘娘知道了,一定也很欣慰,还有小乖乖,它见你变成这个样儿,肯定不会再无端为难你了。」
是呀!大家都很开心,除了他自己。
敖任在心底苦笑。不过没关系,只要她开心就好。
只要她肯接受他的帮忙,不再排斥他的出现,他就心满意足了。
原来,爱情是会让人变得卑微的。
接著,敖任在初樱指示下,完成了洒水及松土的工作。
初樱干活儿时向来认真,加上她对他已经卸了防心,所以一块工作时偶尔会不小心和他有所接触,她心中坦荡,毫无感觉,然而他却必须咬牙忍耐,以免自己情不自禁地搂住他。
这会儿,她因为检查不到头顶上方的那些果子,又懒得去找梯子,所以向他提出要求。
「敖师弟呀,你能不能把我举高些,好让我看清楚这几颗果子?它们的颜色好像不太对劲耶!」
说话时,她的眼神是朝上看的,所以没有见到他骤然黑了的脸色以及冷汗涔涔的模样。
抱她?当然不行!他怕他的心脏会负荷不了。
「没问题。」可是他却这么回答。
闻道有先後,他不可以胡思乱想,她纯粹只是将他当成师弟,所以才会开口请他帮忙的,不是吗?
闭上眼,也锁住了呼吸,他将轻盈得仿佛没有重量的她往上举高。
她好轻,好软,好纤细,好诱人!她的体温透过他的掌心传遍他全身,他骤然间全身如遭火焚,他好想可以纵情地爱她,好想好想,想得全身上下都发疼了。
「哎呀,真要命呢!那些先前被赶跑的虫儿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