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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起了什么动静,突如其来多了好几个不同的足音。

    是这些假和尚的同伙吗?

    她掌心微微渗汗,尚未及重新衡量目前事态,那细竹帘已被人由外掀起。

    瞬间动作,她瓶口朝来人疾挥,那人反应惊人地迅捷,立即察觉到角落窜出一抹黑影,他格手进推,竟在半途便攫住她的秀腕,力道好重。

    霍玄女因突来的剧痛而闷哼,宁神香未能奏功。

    她心头一惊,手里的银匕随即往对方的肚腹刺出,怎料那人动得比她还快,先是一把打掉她的武器,跟着将她的藕臂反剪于身后。

    「唔——」又一声闷哼,恐惧让她不顾一切地搏命进击,她双肘使力一顶,跟着抬起头不甘示弱地往后重撞——

    「唔!」那人终于吃了她一记苦头。

    「该死!」他骂了声,五指化作鹰爪,陡地扣住她的咽喉往马车外带。

    那嗓音自然而然地唤起熟悉感,霍玄女眉心痛苦地紧蹙,那一撞伤敌亦自伤,后脑勺疼得发晕,再加上秀颈遭铁手紧掐,气息窒碍,根本没法儿多想。

    蓦然间被拖到马车外头,雨丝密密地打在她发上、脸上,一阵接一阵,眨眼间便淋湿了她的青白衫裙,教她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

    「棠少?!」

    毫无预警下,那叫嚷穿过一片雨幕,在她耳畔爆开。

    她倏地睁开双眸,先是瞧见那驾马的汉子倒在土道上,眼睫一抬,这才发现周遭多了好几条擎刀持剑的人影,她一时间分辨不出那些人的长相,却模糊地听见当中某人开口道——

    「棠少,这姑娘她、她她……有点儿面熟啊!」

    那只铁掌硬生生掐住她的呼吸,头越来越晕,耳中开始嗡嗡作响,她双膝发软的同时,那鹰爪忽地撤下,随即,她的双肩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用力地扳转过来。

    那人一臂揽住她的后腰,一手抬起她的下颚,更多的雨点落在她透净的雪容上,额颊泛凉,她唇不由自主地轻启,喘息不已,再次掀开眼皮——

    朦胧的雨帘中,她好近、好近地望进男人深邃的玄目里。

    那对眼的最最深处烧着两把炽火,火光高低窜腾,化作一道道教她心悸难平的锐气,直攻入她的心窝处。

    怎会是他?!怎会……

    当日一别,她尚未思妥若是再见,该以如何的态度面对他,这问题太难,教她整整思索了三年,依然寻不出一个答案。

    她该将他遗忘,那记忆却越藏越深,逃出她所能掌握的范畴。这奇诡的男子,以某种奇诡的方式扰乱她平静心海,掀起的狂风巨涛,在重见的这一时分,终教她体会。

    揽住她腰身的男人死死地瞪住她,瞪得好用力、好用力,惊愕、震撼和不解全数浮现,彷佛想张口将她撕吞入腹。

    他剑眉飞挑,薄唇紧抿,雨水在他冷硬的面容上婉蜒,流过宽额和削峻的颊,从方颚滑下,然后避无可避地滴落在她澄莹小脸上。

    「……你的头发?!你、你该死的做了什么?!」他咬牙切齿。

    霍玄女怔怔地喘息,思绪动得极慢。她做了什么?

    她的头发……噢,对了,她把发丝染了,用她黥纹时用惯的墨色染料,把一头如雪云丝染作黑发。

    她只是把发染了,她做了什么吗?

    困惑爬上她秀致眉间,她软唇轻蠕,尚不确定要说些什么,那男人却低吼一声,双臂猛地捆抱住她——

    「啊?!」她惊喘,整个人撞进那宽大怀里,动弹不得。

    她听见男人粗嗄的呼吸,亦听见他强而有力的心音,她发觉自个儿快要没法呼吸,因他铁臂勒住她的力道,教她足尖离地,彷佛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压进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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