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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掌上明珠,每回出海,必让她随行在侧,只要她绣口一吐,任何金银珠宝、珍珠玛碯也得抢来给她。

    说实话,在凤善棠脑子里,对于传闻中连环岛的大姑娘霍玄女早有了粗略想像……

    那该是一名活泼、精灵好动的女孩儿家,能经得起海上风浪,必定有着麦色肌肤与强健体态,再如何偏差,也不该是榻上那如雪如雾的面容和身形。

    他的预想错得离谱,也错得教他血脉,忽觉在这漫长的、涩然的、偶尔又麻木得近乎无感的追逐中,有了那么点不同的玩意儿。

    他相信的,飞天霸定是十分重视她。

    这世间,有一种女人长相并非绝世之姿、美若天仙,更不懂爱娇博怜的手段,反倒清冷着脸容,满身缥缈,可就是让人难以自制地对她掏心掏肺,想将一切美好之物堆在她面前,只为博她一笑。

    她笑起来不知如何模样?

    他沉吟,突然略倾身,撩起一缕她披散而下、差些就要垂至地面的发丝,凑近鼻下轻嗅,状若无意地道——

    「你义爹外号『飞天霸』,这才把你名字取作玄女吗?飞天玄女……」峻唇微勾,「他可真喜爱你。」

    海上生活,为方便起见,实在应将长发绞掉,霍玄女也不明白心里在坚持什么,留着一头雪发,却也懒得理会。

    此时见他玩弄着她的发尾,轻搓轻嗅着,一股难言的紧绷在她胸臆间鼓动,压下想闪避的念头,有些儿着恼这男人对她的影响。

    「你想拿我当筹码,要我义爹付出赎金?」十指紧握住杯身。

    他神情高深莫测。「如果拿你去换他的连环岛,不知他肯否?」

    她静瞅着他一会儿,宁静道:「他会把你大卸八块,丢进海里喂鱼。」

    他嘴角微扬。「我闻起来肉臭,鱼不吃的。」

    霍玄女听不出他背后的真正心绪,只觉他嘲弄中带着古怪的……自厌。

    舱房中陷入短暂的沉寂,凤善棠教她那隐有探究的眸光瞅得竟浑身不自在起来,他放开她的发,单掌抹了把脸,忽问——

    「你为何会同那群小姑娘在一块儿?你没跟在飞天霸身旁?还是你们连环岛的船出了事?」几日前,鹿岛家的倭寇侵扰辽东沿海的渔村,他被指派留守,并未下船,因此不知她怎会落入倭人手中。

    霍玄女徐徐将水喝尽,把杯子放回几上,才轻启唇瓣——

    「我去拜祭我娘亲,没跟我义爹同行。」

    每年的七夕过后,她会回一趟辽东渔村,那里是娘亲的故乡,亦是娘亲安葬之所。

    这一回,在祭拜结束后,她在娘亲的故居住下,未随连环岛的船只南行,因连环岛在每年中秋前后,会固定上浙江海宁参与潮神生日的庆典,在庆典终了后,连环岛的船再来接走她。

    原已拟定好离去的日子,未料及离开前会遇上倭寇扰边,她本可躲过,但见渔村里的几个小姑娘被掳上贼船,她就再也管不住自己。

    她留了信息,知道义爹和连环会追来。她其实任情任性,便是笃定义爹和连环在乎她,才敢如此妄为,让自个儿身陷险境。

    这其中曲折,她末多言语,只对他简单带过。

    凤善棠知她有所隐瞒,也不追问,像是站得腿酸了,干脆一屁股坐在榻上。

    这张床榻的尺寸并不宽阔,一个人睡恰恰可以,此刻霍玄女虽拥被而坐,其余地方却教他大剌剌地占据了,男人的大腿甚至还压住她散在榻上的发丝,也不知是有意无意,那感觉颇不自在,他并未动手动脚,她却感到有种被围困住、无法脱逃的窘迫感。

    「我晓得你是谁。」她突然冲口而出。

    「喔?」他双目略眯。

    窗外的晨光更明,朝阳微现,镶托着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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