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废除大学联考,拯救无辜的下一代,早早结束升学主义所造成的梦魇。”席紫若义正辞严的说。
丘隆华闻言不觉莞尔,“这点我完全举双手赞成,不过,在大学联考这个升学制度还未完全被改革废除之前,你还是要好好面对你父母对你的期望,逃避、拒绝都不是最好的办法。”
席紫若无奈地吐了口闷气。“我会的,谁教我有个神通广大、无孔不入的老妈呢?”她没好气的噘着嘴角咕哝着,“她这么精明厉害、长袖善舞,怎么就没想到打通电话跟教育部长拉拉关系呢?说不定他能破例放水把我送进大学,这样不是更省事,更能证明她的用心良苦吗?”
丘隆华既好笑又佩服的看着她。“你反应这么机敏灵活,怎么会考不上大学呢?”
席紫若耸耸肩,挑着眉胡扯一通,“那是因为大学联考是用笔考的,而不是用嘴考的,否则我随便动个嘴巴,台大、政大还不是照样手到擒来。”
“好了,我不跟你闲扯淡了,你妈妈说中午要你回家一趟,她有事要和你当面沟通,你最好赶快把移交办好,回去好好和你妈妈谈一谈,也许你会发觉大学联考,并不是遥远而不可企求的梦想,而是能抓在手心里的。”
席紫若给他不置可否的一笑,然后不发一言地拉开门把,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刚站在走廊上,罗家蓉就不怀好意的走了过来,佯装关心的笑着问她,“老板找你做什么?该不会是为了你的屡次迟到而特地把你叫进去削一顿吧?!”
席紫若似笑非笑地瞅着她,轻轻扬扬手中的钱袋。“很抱歉,你只猜对了一半,他并没有削我,相反的,他发了一笔为数可观的奖金给我,犒赏我在屡次迟到的情况下,居然还能表现得比你们优异卖命!”
话毕,她完全不睬罗家蓉那张口结舌、大惊小怪的神态,神闲气定的踱着步履,慢吞吞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所有属于私人的物件。
席紫若郁郁寡欢地离开了顺捷快递公司,她独行踽踽地走在基隆路的红砖道上,心情烦躁得真想扯开喉咙尖声大叫。
她不想乖乖回家面对母亲,更不想束手就擒,任她摆布自己未来的命运。
她知道自己只要肯努力用功,至少可以混上一所三流的大学来念念,但这有什么意义?
只为了戴顶方帽子证明自己的不同凡响和高人一等吗?
她并不想做个叛逆、让父母伤心烦忧的孩子,但她也不想勉强自己去附和父母过高的期望,扼杀了她支配自己命运的独立权。
望着眼前车潮熙攘的景观,她突然有种“天下之大,无处容身”的凄凉和悲哀。
她神不守舍的站在十字路口,讽刺地发现自己也正处于生命的十字路口。进退失据的她究竟该何去何从呢?
唉!她实在不想现在就回家扮演温驯听话的羔羊,向母亲竖起投降的白旗。
想到老板丘隆华赠予她的资遣费,她决定好好放纵自己一次,爽爽快快地花光这笔钱。
于是,她跑到万华小吃中心,吃了一顿令人大呼过瘾的流水席,并接着看了一场极尽滑稽诡异的黑色喜剧片。
电影散场之后,她举目望望四周的景观,才发现已到了华灯初上、夕阳西沉的傍晚时分,她拖着铅重的步履慢吞吞地穿过街道,发觉没能用光这些令她付出惨重代价的钱实在有点不甘心,于是,她大着胆子走进最近的一家机车行,用剩余的钱买了一辆90CC的二手机车。牵着那辆紫红色的重型机车,她突然有种想要迎风驰骋的冲动。
于是,她坐上机车,准备沿着大台北最重要的几条交通干道,来场既刺激又壮观的巡礼。
握着把手,她痛痛快快地享受着这种追求速度的快感,浑然忘了大学联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