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我也正好有事要去拜访余先生。”
“你有事要找启鹏?”想到孝安的身分,硕人即刻难掩忐忑的心情。“是风云证券集团——”
“你别担心,”孝安再次插进来说:“是我一对朋友托我带样东西给余先生,没别的。对了,我想那组首饰应该是——对不起,我接个电话,大概是我爸又在追踪我了。”她翻眼吐舌,做了个“真受不了”的表情。
硕人被她的淘气给逗笑开来,看得出来孝安是个备受宠爱的女儿。
“喂,老——是你?”孝安原本轻松的表情瞬间凝重。“知道了,我会办妥,你放心。”
收好行动电话的同时,她马上找了个可以转弯的路口,然后折返便往市内疾驶而去。
“孝安………”
“刚刚那通电话是骆司奇打来的,”孝安瞥看她的眼中已多了份同情。“硕人,你要坚强一些。”
“是………”弄清楚眼前的路线后,硕人也明白了,即便早有心理准备,仍恨不得这残酷的事实来的愈迟愈好啊。“我爸爸,对不对?”
“余先生已经赶过去了。”孝安再飞快地看她一眼,但愿能为她分担一些悲怆的心情。
“我挺得住。你放心开车吧,我挺得住。”说第二次时,硕人已经分不清楚她要说服的是孝安,或是她自己了?
“硕人,启鹏在里头,你进去吧。”程勋谢过孝安后,便低声对硕人说。
“你不一起进来吗?”程勋就像爸爸的儿子,他一定也会希望程勋随侍在身旁吧“委员之前已跟我聊了许久,我原本以为那是他情况突然转好的奇迹,谁晓得………”程勋镜片后的眼角微润,终至无语。
硕人也不再多说什么随即走进病房,发现里头只有启鹏和父亲两人。一定是爸爸坚持不要医生护士在旁,要与亲密的家人共享最后的一段时光。
“最后的”三个字一撞进脑内,硕人撑持已久的坚强外貌终于崩落。顾不得一旁的丈夫,马上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过去,从口袋中拿出那几张照片。塞进父亲掌中,然后紧紧的包裹住他的手。
“爸爸!”
“硕人.”进兴吃力的微侧过头来,到这个时候还想挤出笑容来安慰女儿的模样,令硕人更加心痛如绞。“硕人,你来了?”
“是的、是的,我来了,爸爸,而且我把照片全拿回来了.您看!”硕人勉力支起他的手,让他瞥一眼那折磨纠缠他长达二十馀年的恶梦实证。“您看到了吗?这是最后的五张,我全拿回来了。”
“看到了,看到了,”进兴喃喃而语:“现在………现在爸爸终于可以毫抚愧疚,了无遗憾的去见含笑与嘉竣。”
“爸。不要离开我。”硕人的泪水开始纷纷滑落。“照片拿回来了,往后您再也不必受人威胁去做一些您不想做,不要做,不肯做的事;有程勋接棒,您也才刚刚要安享晚年的清福,我求求您,求求您不要离开我,不要留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世界上。”
“傻丫头,”进兴的眼中除了尚馀一丝对她的难舍之外,其他便只见一扫多年阴霾的湛燃了。“爸爸不是要离开,而是要回家了,回去与妻儿团圆,回去向志龙兄与威鸿告罪。”他努力抬高眼眸唤道:“启鹏?”
“我在这里。”他往前一步来到妻子身旁,并朝老人伸出了手。
“帮我把这些照片烧了,我要看着它们化为灰烬,并期盼我们两家过往的恩怨,也能………如此………”
“爸。”硕人实在不愿再多添一人目睹昔日暴行的画面,但因进兴坚持,只得眼睁睁看它们转至启鹏手中。
启鹏仅仅看了第一张,便吃惊问道:“这是………?”
不晓得女儿并未对他托出全貌的进兴却平静的颔首说:“对,就是逼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