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堡主?”敕烈讶然,难以置信的自床上撑坐起,吃痛中喃喃道:“难道是黄泉路上遇故人?”
“呵,我看你八成病胡涂、睡晕头了,往生之人怎有你那鲜红热血?再说你服了仙人所赐的续命还魂丹,阎王怎好不卖面子不让你还魂,是不?”沈宇海一如往昔的爽朗笑道。
“原来我没死,多谢沈堡主救命之恩。”敕烈欲下床拜谢。
“你快快躺好,免得出了差池,我可不好和阳阳交代。”沈宇海赶忙阻止道。
“阳阳?对了,你们都安好无事?那靖庭兄怎会说除陶儿姑娘和小铃子姑娘外,其余之人无一幸存呢?”敕烈躺回床上,欣喜却也满是疑惑的问。
“这真是说来话长。当年,青龙号黑夜遇袭击前会遭受猛烈撞击,当时船上的人大都醉得不省人事,我只好让陶儿扶着临盆在即的妻子随我杀出重围。
“但,敌众我寡,除小铃子意外的被某个黑衣人带走外,阳阳和陶儿便由沈广分别将她们以小船送出海,以求一线生机。幸好她们两人福大命大,先后被人救起,最终也都平安的回到中土。
“至于我和妻子幸好为四海云游的长眉道长所救,所以妻子才得以顺利将腹中胎儿产下,并医好我的残臂,连你服的那颗续命丹也是道长所赐。
“只是,碍于与长眉道长所约,我们一直到去年中秋过后才返回中土,与靖庭联络上。
“由于当夜伊德号未出手相救,而你始终隐瞒蒙古王子的身分,又只有与阳阳年龄相仿的小铃子一人被带走等等诸多疑点,靖庭当年才会对你心存芥蒂而有所隐瞒。”
“原来如此!”敕烈恍然大悟,不禁心急的解释道:“可是那夜伊德号上所有人也受蒙汗药控制,待天亮醒来,才知道……”
“这些长眉道长都已和我说了,我相信那是有心人蓄意布下的局,无非是想挑起你我敌对。只是,我唯一尚不明白的是,你为何始终隐瞒蒙古王子的身分?”
“这只能怪我当年幼稚,自以为远走他乡后,便能将四处征战的使命和巩固王朝的责任抛开,才会让人利用了这一点。”敕烈扼腕。
“这就是谎言的可怕之处。”沈宇海谅解,拍了拍他肩头道:“我想每个人都有不足为外人道的苦,还好上苍待我们都不薄,我和沈广及时把坠崖的你们救起。”
“坠崖的我们?”敕烈心急的弹起身。天啊!他阖上眼时还担心死心眼的她会做傻事,没想到她还真……
“这……这会儿她呢?”敕烈顾不得伤口拉扯,四处张望道。
“她?我想她大概已将调来的明兵送回甘肃,也把黑风崖内的人都带回去了吧。”沈宇海回道。
“爹,我看姊姊搞不好这会儿还因未费一兵一卒便雪埋金兵救了大蒙数千将士,正受可汗赏赐呢。”一个年约六、七岁的男孩随沈夫人出现于门口,不是滋味的酸道。
敕烈虽对他们所说的事深感不解,也极欲明白,但见沈夫人和那男孩,他不禁难掩喜色的问。“沈夫人,这男孩就是……”
“没错,我就是当年那个腹中胎儿,姓朱,名向扬,是向着风儿扬帆的向扬,不是你妻子说的那种,什么一只猪像一只羊的‘猪像羊’。”男孩心中带气的插话道。
“呵呵,真可爱,但你怎会姓朱呢?”敕烈笑问道,这个男孩和当年的阳阳真是不遑多让。
朱向扬不解的望向沈宇海,沈宇海疼爱的抱起他后,向敕烈解释道:“我乃当今圣上流落在外的皇子,当年圣上要我回京认祖归宗,青龙号才会受流亡的惠帝党羽所害。”
“怪不得那些黑衣人身上有令牌,害我多年来都误以为是当今明帝因为招抚不成而残酷的将你们杀害。”敕烈了然道。
“我想,这也是惠帝的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