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自由却又带点孤单的心境,很适合饮酒,于是她又为自己倒了一杯,仰首一饮而尽。
「这交杯酒不该是新婚的夫妻一起饮用的吗?」一道低沉而浑厚的嗓音在门边响起。
东方昭仪吓得一口酒梗在喉头,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好不容易惊吓过后咽下酒,却又因为咽得太急而呛着。
她难受的猛地一阵剧咳,终于顺过气来,这才发现靳重岭不知何时飘到她的身边,还好心地帮她拍背顺气。
「你……怎么来了?」不曾预期他会出现在这新房里,所以此刻她心中除了惊吓还是惊吓。
更恐怖的是,他刚刚竟然还帮她拍背,顺气。
他该做的不是这个吧!
如果换成她是他,她会幸灾乐祸的待在一旁看着,最好对方被水给呛死,这样才能消心头之恨,不是吗?
「这是我的新房,我不能来吗?」依旧是冷然的语调,还带着一丝的恨,靳重岭的情绪和作为很是矛盾。
「呃……」被他这么一质问,她显然有些怔愕。
也不是说不能,只是除了不认为他会来,她也不那么希望他出现。
她实在不想和他有太多的牵扯,毕竟他们之间的缘分不会长,牵挂太多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这是我的新房,今晚我若不来这睡,要去哪儿睡?」好整以暇的落坐,他拿她的惊愕当下酒菜。
还以为她永远都是那副傲然、不可一世的模样,彷佛全天底下的人都该被她踩在脚下似的。
没想到她愕然的样子还满可爱的嘛!
靳重岭两片薄薄的唇瓣才往上勾起,随即紧抿成一直线。他怎么可以觉得这个蛇蝎女人有可爱的地方呢?
「我想以你厌恶我的程度,应该不很想跟我同床吧!」东方昭仪小心翼翼地拣选着字眼说。
「是不想。」对她的话,他很是赞同。
「所以说要不你去睡书房,要不就我去,你觉得这个提议如何?」她含着希冀的问。
「不错的提议。」他觑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那……」她的眼神飘往房门,心里想着以他向来以君子自居的性子,在接收到她的暗示之后,应该会主动说要去睡书房。
可是她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他开口。
眼睁睁地看着他大快朵颐,将桌上的酒菜一扫而空,终于,她认命了,自己步向床榻,拿起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枕头抱在怀中。
可才一转身,她就硬生生地撞上一堵肉墙,让她连忙伸手揉着额头,双眸还不忘含着指控地睨着他。
他干么没声没息像个鬼似的跑到她的身后来啊?
好好的吃他的菜、喝他的酒不好吗?反正她这个碍他眼的人都准备去睡书房了,他还有什么意见?
「你干么啊?」她仰头质问,但他却只是不作声的盯着她瞧。
那眼光瞧得她心里头直发毛,向来理直气壮的眼儿跟着四下瞄啊瞄,就是不敢直视着他。
「今天是洞房花烛夜。」
其实靳重岭本来不想进新房的,要不是巧心一直泪眼婆娑地在旁催促他,彷佛他要是不进洞房,她就有千万个对不起他似的。
他这才百般不愿的踏进来,又心想反正在房里要找个地方打盹也不难,可谁知就在他踏入新房的那一刻,她竟然又补了一句,说什么明早要带丫鬟来检查,免得他骗她。
所以他才会一进新房就忙不迭地坐下来吃吃喝喝,努力地思索着自己该怎么办。
因为他实在很不想、很不想跟任何女人,尤其是眼前这一个扯上关系。
但……一切的转变就从他发现她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