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亡在鞑子手中的!”
老天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仙龄多么希望此刻自己能够再晕死过去,醒来以后,就会发现这仅仅是一场梦,她仍在二十世纪的宝岛,仍在温暖的家中,而不是在十三世纪的临安城,更不是在蒙古大军挥兵南下,终于灭了宋朝的时刻!
“林小姐?林小姐?你怎么了?怎么脸色突然变得这么苍白?是哪里不舒服吗?林小姐?”
为什么脸色会变得这么苍白?如果你在父死母丧一个多月后,突遇爆炸案,醒来时,又发现自己竟然落入一个迷离幻境,竟然掉进另一个时空,会不会脸色苍白,满身冷汗,甚至濒临崩溃呢?
仙龄很想把心中的话,全部大叫出来,或者什么都不说,光是尖啸一阵也好,但在首次凝眸,望着窗外不断飘落的雪花时,她却只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
“我没事,嬷嬷,我只是饿了,好饿、好饿。”
从七百多年前饿到现在,仙龄在心底说:“老天爷啊,你在开什么玩笑,为什么偏偏要挑中我来开这种一旦说出去,恐怕也只会被当成疯子的玩笑?
她想笑,笑眼前这几乎连她自己还没有办法完全相信的“事实”,但真正浮现出来的,却是流了又流,仿佛永远也流不尽的眼泪。
☆☆☆
“夏雨,前头在吵些什么啊?”仙龄问这几天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小侍女。
“是大小姐把‘篾儿干’的妖精媳妇给掳回来了。”
“什么?你们大小姐真的把这次蒙古大军的弓箭手长的未婚妻给掳回来了?我还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呢。”
“那是你不了解我们大小姐的脾气,才会这么以为,”夏雨解释道:“临安城内,谁不晓得赵学士有位可与花木兰比美的赵凤舞啊,老爷生前就常说什么:‘有女若此,夫复何求?’从来不以只有两个女儿为憾。”
“说到这个,夏雨,怎么我来了这些天,都还没看到你们二小姐呢?”
“我们二小姐在鞑子军大肆屠城时受了惊吓,到现在还卧病在床呢,可怜她只有五岁,便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你们夫人?”
“在二小姐两岁不到时,便因风寒过世。”
“嗯,”仙龄低声应道:“那凤舞的担子实在是太重了。”
“就是啊,”夏雨大表赞成的说:“你别看她只有十九岁,可是比谁都还能干呢,像这次鞑子破城时,若不是靠着她的机智和决断,我们幸存的这二十几名家丁和奴仆,也别想还能保住一条性命,苟安于这早几年大小姐就劝老爷买下的农庄中了。”
在床上躺了两天,紊乱的心情终于稍定的仙龄,也曾到庄里庄外各处去走动了一下。
农庄位在临安城的城郊,虽然不大,但地势隐密,的确是藏身的上选之处,更何况四周还有赵凤舞差家丁布下的防御陷阱,暂时得保安全无虞。
记得第一次与凤舞见面时,刘嬷嬷的一句:“大小姐,你和林小姐长得好像!”便曾引来众人的啧啧称奇,连连说是。
“对也,两人都生得一张鹅蛋脸,眉形和娟秀的鼻梁尤其相像,只是大小姐的眼睛较细长,不像林小姐的既大且亮,还有林小姐的双唇也比较饱满红润,”凤舞的贴身侍女春水评头论足道:“你们说是不是?”
“你最常跟在我身边,”风舞代其他的人说:“你都这么说了,她们哪里还有出声的余地?林小姐,春水自小与我一起长大,放肆惯了,你可别见笑。”
哇,这位赵大小姐还真多礼,所幸还没到什么都要依规矩来的地步,否则仙龄一定早就逃之天天了。
问题是:无端端的闯错时空,被炸到宋末元初的“古代”来,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搬演“唐山过台湾”?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