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亚洲一个人守在离许慧君住处约—百公尺的街道旁。
事实上这样的距离,如果有什么人进到许慧君的屋内,他是绝对来不及冲进去抢救的,而且这间房子据说是许慧君在认识李皇时住的房子,所以李皇没有理由不知道这个地方。
许慧君是真心要和警方合作吗?不许警方派大批人手保护、不准警方的人太接近她,连住的地方都不接受警方的安排,执意要在碧波工作……以她目前的行为看来,根本无意要躲开李皇;还有,她为什么会离开李皇?这些问题令骆亚洲百思不解。
虽然脑子里千头万绪,骆亚洲一双眼睛还是认真地到处察看着。
许慧君住的街道因为是眷村改建,住户大部分是军眷,晚上十点过后,住户几乎都熄灯睡觉,街上没有什么人在行走,这一点对骆亚洲来说倒是很有利,
有一点风吹草动都很容易察觉。
“你给我走快点!”—个女孩在怒吼着。
因为四处寂静无声,更显得这声音的尖锐,骆亚洲警觉地朝声音方向望去。远远看来,依那身高来估计,是一个女……孩吧,用绳子拖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在街上走着。
“拜托,我的小宝贝……”现在女孩声音又变得温柔撒娇起来。
骆亚洲努力地想看清楚这人到底搞什么鬼,无奈路灯的亮度实在有限,加上距离太远,只看到人影离自己愈来愈近。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走!”女孩高吼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附近的野狗群起直吠,街道一时充斥着狗叫声,叫得人心烦。
好不容易狗叫声渐渐平息,肇事者终于现身,果然是个小女孩,手上拖着的原来是一只西施狗。那只狗好像很不乐意地被拖行着,不时发出受虐动物才会发出的呜呜声。
女孩嘴巴叨叨地说着一些话。
“我养了你这么多年,现在是你报恩的时候了,还不给我努力的找?我告诉你,如果找着了,我每天买肉罐头喂你,不会再让你吃干狗粮了。”
说完,她走近骆亚洲的吉普车旁,嗅了两下,
自言自语道:“这辆车很可疑,你过来闻闻看。”她使力将西施狗拖近骆亚洲的车,那只狗果然闻了两下,然后抬起腿来,朝车轮撒了—大泡尿。
怎么会有小女生三更半夜在街上遛狗,难道她的父母没有告诉她现在的治安有多差吗?“小妹妹,已经很晚了,赶快回家!”骆亚洲将车窗摇下,朝着杜喜媛摆出一张恶脸喊话。
“你叫我什么?”杜喜媛抬头挺胸,就差没蹬起脚跟。她眼前的人长得是有点凶恶,逼得她不得不摆山茶壶姿态,壮大自已的声势。“你看清楚!我可不是什么“小、妹、妹”。”
稀奇!骆亚洲在心里暗暗称奇。通常一般的小孩看到他这样一张脸早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哪还有胆子回嘴,怪不得她一个人敢这么晚在街上闲逛;不过她毕竟还是个小女生。他再度开口劝导。
“小妹妹,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还在街上逗留,不怕被捉到警察局去关起来?”
“神经病!”杜喜媛白了骆亚洲—眼。“我现在是正正当当地在工作,有哪个警察那么大胆敢捉我?”
“工作?”骆亚洲狐疑地盯着杜喜嫒。三更半夜,—个女孩子在街上工作?会不会是……流莺?!他不禁摇摇头感叹世风日下。“你现在赶快离开这个地方,这里是住宅区,不是你工作的地方。”若不是自已目前不方便透露身份,他一定立刻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带回局里,好好地办一办她。
“喂喂喂,我没有听错吧?什么叫作不是我工作的地方?只要本姑娘愿意,我想在什么地方做就在什么地方做,你管得着吗?”真是笑死人了!杜喜嫒撇撇嘴,一脸的不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