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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
吕候将回过神,看向一身明亮的郑思菲,他抬高一眉等着她说话。
“你回来一个月了,就像放了长假的学生,心还没收回来。”
“可是我照样把考试题目都做对了。”吕候将摊开手,状似无奈又得意。“还在想她吗?”郑思菲侧着头问。
“你找得到她吗?”
郑思菲噗哧一笑,“你找她回来是想做什么?报复吗?”
吕候将沉思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并不想报复。”
“也许你见了她之后,感觉反而没有失明时的强烈,她是个长相很普通的女孩,现在你见了,也许没有当初来电的感觉了。”“她长相普通吗?”吕候将认真等着郑思菲回答。
“普通,再普通也没有了。”郑思菲再三强调,她就是要降低吕候将对瓦娃的感觉,现在对他来说这是最好的了。 吕候将默然没有作声。
“对了,今天下午三点,和周小姐到美术馆参观百年艺术大师的展览,离现在还有半个钟头,”
“我知道了。”吕候将起身准备赴约。
当他经过郑思菲面前,对她一直停驻在他身上的目光再也忍不住了,有些着恼的问:“我身上有什么吗?”
“没有,我只是在想一匹马和一根草。”她边说边轻拍着头走出去。
一匹马和一根草?吕候将走进专用电梯,当电梯门合上之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郑思菲想说的是“好马不吃回头草”这句谚语。
他记得自己也曾说过我句话,那是在一个有月亮的夜晚,他对三个女孩说的。吕候将的步履矫健,直直的走向司机为他打开的车门,一点也没有显得迟疑和歪斜,想必他的眼神一定是专注而迫人。 瓦娃站在远处看着这幕景象,她很感动也很欣慰,与她心中所想像的一样,唯一遗憾的是没有看到他的正面——他具有神采的眼睛。她此时的穿着再普通不过了。绑了个马尾,长裤、衬衫,一件大外套,看起来就像个毕业没多久的女学生。吕候将突然停下脚步,回身向郑思菲交代了些庆,瓦娃没有放弃这个好机会,努力专注地注视他。她喘息了几口气,心里激荡不已,她终于看到了,今天这一趟总算没有白来。
就在她心头激动澎湃之际,她不知道刚才她一阵热烈的注目,被吕候将的眼角余光注意到了。
“董事长,你——”
郑思菲惊许的看着吕候将突然撇下众人,往远处一名坐在玻璃窗下的女孩子走去。“小姐。”
视线正看着地下的瓦娃,突然看到面前出现一双光可鉴人的黑皮鞋,头顶上响起熟悉低沉的声音。她急促的吸了两口气,她知道这时候是考验她的演技和声音的时候了,她努力调息了两口气,抬起头来——是一张迷糊恍惚的脸。
“什么事?”
“呃,”吕候将一听到声音就知道不对了。
“对不起,我认错了人。”
“噢。”她冷漠的回应一声。
吕候将转身往回走,瓦娃也站起来往反方向走开。
“她……”郑思菲迟疑地看到瓦娃的背影。
吕候将的反应很快,倏地转身,大喊一声:“瓦娃!”
瓦娃下意识地停下脚步,一停即觉得不对,这不等于是承认她就是包瓦娃吗?她立刻拔腿就跑。
吕候将不顾身分,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之下,冲过去抓人。
不过他还是慢了一步,瓦娃已经钻进一辆计程车里,车子扬长而去。
吕候将恼怒的坐进车子,忿忿地捶了前座椅背一拳。
“该死!”
不知谁该死,是他,还是瓦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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