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记得昨儿个晚上她和他明明就……
「妳醒了?」踏进里头,一见她已醒,朱见暖随即掩上门,将外头的寒气摒除于外。
「王爷?」她不解地看着他。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醒了,就起来用膳吧。」他淡声道,坐在床榻,敛眼瞅着她依旧苍白的脸庞。
「呃……敢问王爷,为何你会在这儿?」外头的天是亮的耶,难不成她昨儿个径自睡着,很舒服地一觉到天亮?
朱见暖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道:「若不是本王在这儿,妳连自个儿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妳已经昏睡了一天半了。」
「嗄?」难不成昨儿个的记忆是指前天晚上?她睡了这么久?她有这么累吗?
一双柳眉不自觉地蹙起,直盯着眼前的王爷,见他目不转睛地瞪着自己,她不禁又笑了。「我若是死了,不正好称了王爷的意,王爷何必救我?」
连一句谢字都不肯讲吗?「谁救了妳?本王是来瞧妳病死了没有?若是断气了,也好早些把妳送回毓秀宫,给妳家主子一个交代。」话落,他的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眼色。
「是吗?」段青不禁笑得眼都瞇了。
若真要她死,他又何必亲身监督?
再者,他眸底那一闪而逝的担忧和恼怒,尽管只是匆匆一瞥,但她可没错过,若不是为了她,又是为了谁?
况且,如他所说,她已经昏睡一天半,他又怎会偏巧在她醒来时进来探她?与其说是巧合,她倒宁可相信他根本没离开兰苑,几乎可以说定寸步不离地待在这里,要不怎会不见下人在她的院落走动?
真是古怪的王爷,一会儿盼她死,一会儿又要她活,甚至亲自守在一旁,他的心思真是太难猜了,也太难伺候了。
「妳笑什么?」他恼怒的低吼。
「奴家不敢,奴家还要感谢王爷寸步不离地照顾。」她侧躺着,抬眼笑睇着他,见他额际青筋微跳,不禁笑得更放肆。
朱见暖暗咒了几声,蓦地压上床,将她压得不得动弹。「妳信不信本王会立即要了妳的命?」谁准她笑了?居然敢笑得如此肆无忌惮,她眼里是没有他的存在不成?
「相信、相信……」她逸出银铃般的笑声,甚至还笑岔了气,压根儿不将他的怒意瞧在眼里。
他又恼又气地瞪着她的笑颜,瞧她笑得水眸微瞇,尽管病态依旧,但那神态说有多媚便有多媚,就像一个淘气的妖精,像是不存于世的神人,如今正被他擒在手心里。
他情难自禁地俯首,封住她的唇。
她一愕,张眼瞪着他,却瞥见他眸底闪过一抹挑衅与得意。
「呜……」
他的唇舌是恁地炽热,像是要将她烧伤似的直吮吻着她不放,凶猛的热浪直烧进她的心坎里,烧得她芳心大乱。
「说!东宫太子要妳来,到底要做什么?」他蓦地质问她,却依旧不舍地轻啮着她的唇。
怎么还是这问题?这人怎么一下说风是风,一下说雨是雨,他到底想怎么样?「王爷,奴家要不了你的命,什么事都做不了,防我或是想从我的身上打探什么消息,只会让你白费心机。」
「妳真的不是来取本王的性命?」温热的唇舌滑下她削尖的下巴,轻啃着她的颈项。
「王爷,奴家说过了,东宫太子只是要我来监视王爷,瞧王爷是否有造反之意、谋逆之心罢了。」她闪躲着他酥痒的亲吻。
「哦?」朱见暖顿了顿,长指滑至她的颈项,眸底进出精光。「依妳看,本王可有谋逆之心?」
穿云说得对,这女人是祸害。
她的气息太酷似兰姨,会左右他的心思,而她太过沉稳,笑得太过内敛,这样的女子让他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