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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

    目送父亲疲惫的身影离去,游知夏觉得很难过,她也觉得好累,但是她却无法休息;而这样的折磨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有尽头?

    「知夏。」顾竹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妳近来变了很多,妳知道吗?」

    「我变了?」她觉得很没精神。

    「妳变得忧郁了,也没有笑容。过去妳的笑容是最吸引人的,有安慰人心的作用,很多病人都喜欢妳的笑容,那会让他们安心。但是近来巡房的时候,病患们都抱怨妳不笑了,那让他们感到很不安。」

    游知夏抬头看他,美丽的眼睛里盛满忧愁和疲惫。「竹峰,我觉得很辛苦、很难过……颂贤这样躺在里面,每时每刻我都担心着他会不会就这样走了?一想到这里,我就好怕、好怕。看到牧韧,我又好痛苦,我无法好好的面对他。你知道吗?我会忍不住想对他发脾气,怪他、怨他,即使知道这一切不是他的错,我还是无法好好地对他……」她哽咽起来,双手蒙住自己的脸,很想痛哭一场。

    「知夏。」顾竹峰怜惜地看着她,忍不住把她揽进自己怀里。她看上去是那么脆弱、那么无助,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背,她需要安慰、需要关怀。

    腾牧韧跑到手术室前,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游知夏伏在顾竹峰怀里,哭得很伤心,而他轻轻抱着她、安慰她。

    腾牧韧停下脚步,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过去。她正在哭,他这时若出现也许只会令她更加痛苦。

    痛苦在心底蔓延,他默默地看了他们一会儿,终于转身走开。

    「先生。」他徘徊在医院的走廊,忽然有人叫他。

    他茫然抬头,看到一个护士。

    护士指了指他的手掌,「那个……你的伤口要不要处理一下?」

    腾牧韧这才发觉自己手心被玻璃割到的地方血已经凝结了,正隐隐作痛。

    他让护士包扎完毕,又慢慢地踱回手术室前,想知道她还有没有在哭?

    游知夏一抬头看到了他,站起身,就朝他走过去。

    「你现在才来吗?」她问得怒气冲冲。

    「我……」腾牧韧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冷冷的目光一直看他,「很好,你果然是好姐夫,还念着弟弟的生死!但愿他没有打扰到你休息的时间!」

    「知夏。」他忧伤的看着她,她说出这些伤人的话,被伤的又何止是他?她自己也会难过、也会痛苦。

    她别过身子,以冷漠的背影对着他,「你回去吧,今晚我会留在这里。」

    「知夏,我留下来,妳回去休息,妳已经两个晚上没有好好睡了。」他无法忽略她的黑眼眶。

    「交给你我不放心。」她不肯妥协。

    他慢慢走近她,微叹口气,「那么妳留下我也留下,如果妳困的时候就睡一下,有什么事我马上叫妳,这样好不好?」她固执的脾气还是没变。

    他这样温柔的关怀让她无法拒绝,只好抿紧了嘴,不再作声。

    寂静的夜,游知夏坐在腾牧韧身边睡着了。头就靠在他肩上,他望着窗外的月光,只有这样,她才能静静地待在他身边吗?不再带着尖锐的刺,那些刺不仅刺伤了他,也把她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他轻轻一叹,目光落到她平和的睡颜。

    知夏,妳这个倔强的孩子,什么时候才肯收起妳的脾气,乖一点呢?

    他的手抚上她的脸庞,缱绻爱意只化为一句:「好好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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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来得无声无息,却径自的寒冷。游知夏不喜欢冬天,因为她怕冷;但腾牧韧很喜欢,他觉得冬天有一种幸福的味道。

    游颂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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