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天空,昏昏暗暗的,密布的乌云透露着风雨欲来的讯息。
纪雪萍端着一大早起来烤好的蛋糕,走到隔壁邻居的门口,空出右手,取出藏在盆栽里的备用钥匙。
不按门铃是他们共同的默契,省了对方特地到大门口相迎的工夫。
大门才开启了一点点,缝里便传来金属敲击地面的铿锵声,依所发出的音量大小来研判,情况并不乐观。
她一进门就瞧见邵扬正在收拾掉落了一地的锅碗瓢盆。
“才刚过完年,你不会这么快就又想换新厨具了吧?”虽说消费能刺激景气复苏,可他除旧布新的次数,也未免太频繁了吧?
空气间飘散着蛋糕甜美的香气,强大的刺激让邵扬感觉到自个儿的五脏庙异常地空虚。
好饿呀!
“你不是说昨天是愚人节,所以说的话都不算数,那干嘛还带蛋糕过来?”邵扬吞咽着口水,极力维持着他男子汉的形象。
哼,不食嗟来食!
“我是专程来你家吃早餐的,你看我连早点都带过来了,你不介意借我个地方用餐吧?”他像个讨不着糖吃的孩子,那副闷气暗生的模样,让纪雪萍的心情大好。
好爽!
虽然昨个儿夜里,她执意毁约,但“想”跟“做’永远是两码事,今天早上五点钟一到,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起了个大早,烤了个大蛋糕……
说到底,她还是不忍心见他失望的样子。
“不、介、意。”他咬牙切齿地道,手里拌着的蛋汁活像是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他拼了命地搅烂它。
然而他用力失当的结果,导致蛋汁四溅,引来了纪雪萍的嘲弄。
“请问你在作脸吗?”面粉加蛋汁?新配方的自制面膜?
“谁会在厨房作睑?”他用力地放下钢盆,理所当然的又弄得到处都是。“我正在做蛋糕!”
求人不如求己,他就不相信,凭他的聪明才智,烤不出一个像样的蛋糕!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只是单纯地想吃块蛋糕,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出去买一个不就得了。
但坏就坏在他的胃口被汽水瓶养刁了,外面卖的甜点,他根本入不了口。
“你把厨房搞得像第二次世界大战,只是因为你想烤蛋糕?”不该笑的,但她实在忍俊不住。
如果像他那样胡搞瞎搞就能烤出一个“可以”下肚的蛋糕,那所有的西点师父都可以去跳太平洋了。
“一回生,两回熟,我总有一天会学会烤蛋糕的!”对于自己的能力,他总有用不完的自信,不管在哪一方面。
“是、是,我相信你一定能学会的,但在那之前,你介不介意帮我试试新研发出来的蛋糕?我一个人吃不完。”她已经铺好台阶,他还不赶紧下来,那就太不上道了。
“那愚人节的恶搞呢?”这么容易就放过他?邵扬不太相信自己的好运道。
这蛋糕会不会掺了泻药?
“既然你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报应,”她指的是这间屋子已经被他搞得跟废墟一样了。“那愚人节的恶搞就可以免了。”
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嘛!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他还在拿乔。
“我真的不是同情你。”她必须强调,“我只是担心你再这么搞下去,这房子怕得重建了,到时你露宿街头不要紧,牵连左邻右舍那就罪过了。”
万一他的房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第一个被牵连的邻居肯定是她。
“我又不是恐怖分子!”他嘀咕着。
“相去不远了。”她走到他的左侧,发现放餐具的橱柜换了,一打开,里头摆着各式各样的锅子,从铁锅到陶盆都有,但就是没有她要找